更多22.两只狐狸
次日宝隽心情好,临出门前吩咐紫陌,晚一些再叫醒夫人,让她多睡会儿。紫陌忙称是,又打发小丫头提着灯笼送侯爷出门。
来到二门,乌尽孝领着几个惯常跟随宝隽的小厮来福、有旺、长顺、永寿,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侯爷出来,几人忙上前请安。
乌尽孝道:“爷,早!今儿坐轿还是车?”
“还坐轿吧!你回头叫你家里的带人到归园夫人哪儿去,把昨儿送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找个箱装上,贴上封条,你亲自送到按察司柳传赫柳大人哪儿去,就说是我让送去的。”
“是!对了爷,吏部童大人已经在门房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嗯!知道了!”宝隽心想,这童谨篌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启德二十一年的进士,此人从不选边儿站队,这么多年朝廷各派人马相互倾扎,他自岿然不动,自己与他也不过就是同僚之谊,这么早跑来是什么意思?
思量间一行人已经走到照壁前。吏部尚书童谨篌在大门台阶上正悠闲地踱着方步,听到照壁后传来脚步声,抬头见安乐侯在一群大红灯笼的簇拥下,转过照壁意气风发地过来了,忙迎上前两步道:“大早的来叨扰侯爷真是罪过,昨日下官府里的轿奴吃坏了肚,不过半宿几个全都拉趴下了,下官只好来蹭侯爷的车坐了。”
宝隽一听大笑了起来,一拱手道:“童大人客气,好说!来啊!今儿不坐轿了,换车!”
“是!”乌尽孝心中懊恼了童谨篌一回,早说你是来蹭车的嘛!真是的!一大早就来了,也不说来干嘛!想归想,赶紧招呼小厮去套车。
“哎呀!下官唐突了,不知道侯爷今儿打算坐轿,这下可要耽误侯爷的时辰点儿了。”童谨篌说罢,忙向宝隽作揖到。
“童大人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再如此就是见外了!”宝隽还一揖,不以为意。
你道为何乌尽孝一早要问宝隽坐车还是坐轿?原来宝隽早年因全力助伊光在朝中清除异党,结怨甚多,时常会遇仇家寻仇。所以每日上朝要用的交通工具都不同,有时坐轿、有时坐车、有时骑马,行进的线也就各不相同,每天随宝隽的喜好改变,并无定式。
但不管用哪种工粳都有亲兵护卫,紧迫的时候还有云骑卫和内卫参与保护。当年弹压皇逆党时,就是全天候的被云骑卫和内卫保护,饶是如此还是差点丧命。
功夫不大,车马备齐,宝隽与童谨篌一同走出大门。紫千豪已率亲兵在门外等候多时,一辆两匹马拉的青布帷幔轿车已停在大门口。车旁站着的车夫颇为引人注目,只见此人生得高壮健硕,膀阔腰圆,豹头金眼,长发披肩,一对大耳环甚是夺目,不像是中原人,倒像胡人一些。
见侯爷与另一位身着红袍的大人一同出来,车夫放下马鞭上前打开车帘,宝隽两人踩在踏凳上先后上了车,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启动,沿着侯府门前的永安大街往宫城方向驶去,后面的五十人亲兵小队紧随其后。
马车启动后,宝隽向童谨篌道:“童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吗?”
童谨篌思片刻道:“呵呵,侯爷睿智。下官确实有件事想向侯爷请教,还请侯爷指点一二。”
宝隽微微一笑:“童大人但说无妨,指点,不敢当!”
“那下官就冒昧了,侯爷两年前曾经代天巡狩江南,可曾到过温州?”童谨篌谨慎地观察着宝隽的脸色问道。
“到过,童大人想说什么?”宝隽微微的笑着,看着童谨篌。
童谨篌也微笑一下道:“下官听说贵府的家医就是温州人,并且曾经被犯官阎继祖迫害过,妻儿惨死狱中,还是侯爷您仗义执言,重审冤案,才使得杜大夫得以逃脱牢狱重见天日。”
“哈哈哈!童大人过奖了,什么仗义执言、重审冤案呐!你可会戴高帽了。两年前本官巡狩至温州,听说了杜家的事,当时觉得时任温州知府的阎继祖,有以势压人之嫌,不过本官手中并无任何证据,就从中说和,用杜家母的性命抵了阎继祖父亲的命,强行让阎继祖将杜雨露放了出来,并未经过什么审理。”宝隽不知这个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就照实说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童谨篌捻着颌下一柳胡,晃脑道:“侯爷真逝道热肠,兼具侠气啊!”
宝隽不想听他扯闲篇儿,讲口水话,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童大人从何处得知的此事啊?”
“啊!是这样,昨日,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从南方来,到下官府上拜访。叙谈间,说起了最近正在查办的阎继祖一案,就顺带提起了此事。我这位老友还说,阎继祖此人在温州口碑差,却仗着朝中有人,肆意妄为,在民间影响坏,姓都称此人为“活阎王”。此次朝廷下令彻查阎继祖,真是大快人心,温州姓更是奔走相告,拍手称快啊!”
“哦!竟有此事,那朝廷可铲除了地方一霸啊!这都是童大人督管有力之功!”宝隽听他说着,就顺口打哈哈。
“哪里!哪里!侯爷謬赞了!这都是按察司和御史台监察有力,下官不过是从旁相助,并不敢居功。只是案件审理过程中,取证较难,姓颇多顾虑。说是只怕此番朝廷也不过就是做做样,此人在朝中有人,自然是会替他开脱的。”
童谨篌慢声细语地说到这,宝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了!心中不觉好笑,难怪这老狐狸大清早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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