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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0年七月,秦皇嬴政病死于东巡途中,宰相李斯与宦官赵高担心有变,刻意隐瞒了秦皇的死讯,直到入秋下葬之时才昭告全国。当消息传到孤竹时,正逢苏西蒙与王仲琅在帐中商议,如何除去军中的秦军。
“什么?秦皇死了!”苏西蒙双目睁的老大,“噌”的从椅子上窜起,愕然的呆望着王仲琅。
王仲琅笑的眼睛几乎不见,晃动手中诏书,“秦二世的诏书总不会有假,真是天助我也。”
苏西蒙还在傻愣着,王仲琅心中却有了一计,面色忽沉,低声道:“本欲分而除之,有了这等上好借口,我们何不……”
午后,吴江来到苏西蒙帐中,却见苏西蒙独在帐中,暗自泪伤。
“守备,何事如此伤心?”吴江回去亲点了秦军人数,细想后觉得有异,原本想来问个仔细,却见到苏西蒙一副伤心的样子。
苏西蒙长叹一声,将诏书放在案上,痛声道:“始皇驾崩,诏书已至,国之上下哀痛。”
吴江震惊上前,将诏书拿起细读一番,确认不假后,向苏西蒙问道:“难道李守备回咸阳与帝驾崩有关?”
苏西蒙借势点点头,道:“此事先不要告知他人,我使你点齐秦人,便是要去城外无量观祭拜。”
吴江恍然大悟,连声道:“原来守备是此意,我已点齐兵士,共计五百人,不知何时前往?”
“即刻动身,让兵士卸去铠甲,素装前往,兵器便不要带了。”
“诺。”吴江领命出帐而去,苏西蒙嘴角渐露出一丝淡笑。
孤竹城外,大虎伏于路左林中,身后二百弟兄钢刀在手,等待着那群羔羊自投罗网。二虎在右侧林中全神贯注,左手沿着刀身由下至上擦拭着,那双犀利的眼神映衬在刀身上。
王仲琅陪坐在赵恒身旁,静静的闭目养神。赵恒则显得有些心乱,不时起身走上几圈。
“仲琅,这都几时了,西蒙将军还未回来,不会出差错吧?”转了几圈后,赵恒重新坐回桌前,担心地问道。
“世子但请放心,秦军毫无防备,又手无寸铁,苏将军不会出差错的。”王仲琅缓慢睁开眼睛,不急不慢答道。
“当真全部杀掉吗?”
“当真。”王仲琅一反常态,语气坚定说道:“秦人不除,必成大患。”
赵恒不再言语,一下杀掉五百人,让他有些心中不忍。只是他不知道,此后的日子里,死在他手中的性命,又何止百千。
时近黄昏,天色略暗,城中街铺多有闭店关户。东门外行来一只队伍,刀锋在外,血染青衣,匆匆行进城中后,东门砰然而合。
“世子,事情办妥了,无一存活。”苏西蒙立于仲琅身侧,脸上线条分明,兴奋之色难以掩饰。
赵恒默默应了声,起身装扮好,推门望向即将落去的夕阳,不知明个红日升起,是否重新换了颜貌。
校场内,苏西蒙正身而坐,下面站着十一位营中将军,最前一位却成了空位。
“诸位将军,苏某试问一句,你们都是秦人吗?”苏西蒙声音低沉,深邃的目光看得众位将军心中一紧。
“回守备,我等原是燕人,并非秦人。”最前一位中年将军抱拳答道。
“非秦人,为何要在秦军中效力?”苏西蒙语气加重,目光变得更加犀利,盯向答话的将军。
那将军不解苏西蒙为何发问,思虑后答道:“末将不知守备为何如此一问,我等随军效力,不曾有过半点差池,守备大人是要排挤我等吗?”
苏西蒙盯着他,那将军挺下胸膛,与他对视起来。
“哈哈,哈哈……”苏西蒙的笑声让众人迷茫,“这位将军说的好,这里是燕国的土地,城池也是燕国的城池,你们却为何要屈身在秦国的统领下?”
苏西蒙的话让在场十一位将军大吃一惊,这守备是糊涂了吧,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实不相瞒,我乃是赵国的将军,这次奉燕国世子之命,前来孤竹举兵起事,誓要推翻暴秦。”苏西蒙说完,眼光逐一在众人面上扫过,淡问道:“不知诸位将军何意?”
诸位将军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一同望向方才答话的将军。不知苏西蒙所讲是到底真,还是有意试探。
苏西蒙看出众人疑惑,向一旁二虎一招手。二虎转身从后面捧来一个木盘,掀起上面帘布,众人不约而同失声喊了出来。
吴江的头颅摆放在上面,苏西蒙叹声道:“吴将军,对不住啊,本将孤竹起兵,只得借你头颅一用了。”
先前那位将军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将军,我等虽在秦军,但心系燕国。只因家小都在城中,又无人领事才隐忍至此,若将军肯率众起义,我等必以身效命,誓死追随。”
其余将军见状也一起拜倒,齐声表态。苏西蒙笑呵呵从案后走出,扶起前面那位将军,笑道:“我与诸位将军一样,只为复国,怎敢为王。现今燕国世子便在城中,我们拥他为王,共成大事。”
“啊?燕国世子……”诸位将军相互小声议论,燕国居然有世子存活下来。
赵恒淡笑走进来,王仲琅也是一脸微笑随在身后,苏西蒙上前两步,拜倒下去,“苏西蒙拜见世子。”
诸位将军回头见到进来一年轻男子,又见苏西蒙迎头拜倒,也紧随其后单膝拜倒,“末将参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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