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潇发病了。
她并没有伤害周围的人或动物,而是在自我伤害。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之后,她才安静下来,手上的伤已经被贴上了创口贴。我坐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通知了赵雅箐,她很快就到了这里,泪眼朦胧的喊道:“赵潇潇,你死……啊呸,好惨啊!”她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刘潇潇醒过来了。
她的情绪很平稳,甚至在反驳赵雅箐的时候,她都非常冷淡,“你才死了。”
赵雅箐抱住了刘潇潇,可重点在她使劲的拍刘潇潇背,还一本正经的说:“我死了,我早死了,不然怎么会碰到你个死鬼呢?”
我在一边听着有点反胃,不过,看刘潇潇那么精神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幼蓉。”刘潇潇艰难的从赵雅箐的手下挣脱出来,亮晶晶的眼睛对着我,“去看看林里吧,他……呃,心情很糟糕。”
林里?我的眉毛上挑,“你什么时候和林里那么要好了,还叫我去看看他?”
刘潇潇瞪了我一眼,“有些事情他自己会告诉你。我无权替他说话。”
我去了住院部,走到林里住的那个病房,却没有发现他,只有林琦筠一个人安静的站在窗头那边。
她听见开门声,转头过来看我,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僵硬的面部,还有森然的语气,“没想到你会来看他。”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来看他。”我微笑,“毕竟怎么看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都不好。”
“陆幼蓉,你就不担心刘潇潇离你越来越远吗?她现在和阿箐好的很呢。”林琦筠忽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我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这就什么关系呢?像你依然会叫赵雅箐阿箐,而我依旧会喊刘潇潇潇潇,我和刘潇潇的友情如果只因为一个人的介入而失散,那么我们还真不配做朋友。”
“呵呵……陆幼蓉。我很怕呢。按你这么说,我和阿箐真的不配做朋友们?”林琦筠有些自嘲的说,“我真是羡慕你和刘潇潇的友谊,更羡慕刘潇潇和阿箐的友谊呢。我只有阿箐一个人了,不,我现在连阿箐都没有了。”
林琦筠沉浸的悲伤里,她的双手伸到窗外,感受阳光和风,须臾,她微微笑,“他从这上面跳下来一定爽。”
“谁?”我问。
“林里啊。”林琦筠回答的毫不在意,“他在这上面的天台。”
我马上跑了出去,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了林琦筠的话:你还真在乎他呢……
我两步两步的走楼梯,很久没有运动了,此时的肚子竟然会有些疼。楼梯的尽头有一扇生锈的铁门,很难相信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医院会看到这么破旧的东西。
锁着铁门的锁被砸开了,铁制的扳手斜靠在墙壁上,我似乎可以听到扳手砸锁的声音,响亮而又绝望。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已经变形的铁门,看到天台上的一片狼藉。我觉得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这里的世界和楼下的世界一个地,一个是天。当然这里的天台怎么看也不会是天。
林里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脚并没有踩在地面上。
天台上的风很大,阳光也很暖。
我走到他的旁边,双脚在颤抖,我没有恐高症,但一想到有人会从这里掉下去,我就很害怕,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林里,也不希望是别人。
林里晃了晃自己的脚,很诧异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琦筠告诉我的。”我也像他那样坐在天台上,双脚悬空,没有踩着什么东西很难受,我果然只能做一个陆生动物。
“幼蓉,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终会有人粉碎你的梦,然后用一个巴掌扇醒你,完了之后还会问你疼不疼。”林里的话轻飘飘的像风一样。
“我懂。”
陆浅川就像是那个人,亲手毁灭我的梦,不,她甚至还没有给我做梦都开始,便轻飘飘的毁了一切,完了之后,还假惺惺的关怀我疼不疼。我明明很讨厌这样,却恨不起来。
“小时候,我问我妈妈,为什么我要叫林琦筠叫姐姐,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年纪没有差多少。我妈妈什么也没有说,她把丢在了那里,走的时候将她的项链带在的我脖子上,说了一句再见。”
“后来,7岁的时候,她回来了。她向我要走了那条项链。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爸爸买给她的。再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我的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现在的她,躺在骨灰盒里。”
“我很后悔。那天我竟然……算了,不说了。今天是她的祭日。”林里用手掩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这样的痛苦。
“既然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那么下去吧。去看看你的母亲。”我说着,站起来,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让我安心不少了。
林里轻笑道:“跳下去,我就可以看到我的母亲了。”
我的瞳孔一缩,马上拉住了林里的手,紧紧的握着。
他没有跳下去,但我很害怕,害怕他从我的面前跳下去,而我却无能为力。
“想想而已。”林里也站了起来,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个大人一样,但他说话像个流氓一样,“幼蓉小朋友真可爱。”
于是我也开始耍流氓,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们下楼去吧。走下去就够了。”
我的话里带着哀求,在这个肮脏的天台上,我看不到希望。即使林里就像光一样,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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