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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粘上了一个山羊胡子的陈风化妆成了戏班子的老板,带着一群土匪,在中-共地下党的协助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平安县城。由于陈风之前命人打过“招呼”,虽然方式不太光彩,但都起了效果:附近的几家班戏班子没人敢接周家的活,所以自己这个冒牌班子,才有机会来这里唱这出白戏。
周家的家丁把戏班子领进门,丝毫没有认出陈风就是曾经的后藤哲平,管家已经在周家只手遮天,见到穷酸的戏班子,自然也不放在眼里,只差下人去打发。
就这样,搭台摆鼓,化妆吊嗓,舞台一字摆开,上场门为“出将”,下场门为“入相”。“戏老板子”陈风亲自把门牌粘好,着年轻土匪小脚们化妆成的小厮把戏折子交给管家,求他点戏。
管家心乱如麻,自然知道这其中内情,自己的亲儿子还好说,可连那个碍事的两个小兔崽子都活着,自己的念行始终不能伸张;而且现在土匪们正等着自己给送私盐,万一迟了时辰,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娥子来;平安县里的鬼子近来在外面寻了不少晦气,指不定又会朝谁去发,这百感交集,自然不会像喝了百事可乐一样的清爽,还哪有心情点哪出戏,索性直接朝着戏折子上一指,便说道:“就这出,剩下的交给看热闹的去点吧。”
小厮行了个大礼,火急火燎的跑回戏台子,把折子交给陈风。
“二~~~姑娘!”陈风叫来了赛西施,“这管家点的是《徐母骂曹》,你会唱么?”
赛西施一见,嘿嘿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这管家心里乱成一团了,根本没心思唱戏,点了这么一出老旦戏!”
陈风愣了愣神,也不知道为何赛西施会这么说,反问道:“老旦戏怎么了?”
赛西施蔑了一眼陈风,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大知识分子连这个都不懂?”
陈风不气不恼,回敬道:“问你点什么问题总得损我一下,你要是不会,我去问别人。”
赛西施自讨没趣,便开口答道:“开场戏,要么是个花旦武戏,图个热闹;要么就是个青衣,脸蛋漂亮,能招来不少人。开场点老旦戏,一会看戏的保准骂街。”
说罢,赛西施装好扮相,上好粉装,走出上场的“出将”门,就这么一亮相,底下的观众集体发出了一声:“草,老旦!”
这在平时,赛西施最次也要一个板砖拍过去,跟观众扭打成一团,但戏台上,赛西施台压心头怒火,只是骂了那个管家不懂事,便只好忍了。
《徐母唱曹》实际上是一部忠君爱国的忠臣戏,讲的是曹操想借徐母之口,把高级管理型人才徐庶从刘备帐下骗到曹操这边来,结果被徐母识破,跟曹操翻了脸的故事。当下的中国人心中,基本上已经对当局失望至极,所以寄情于戏,几个懂戏的人听出是《徐母骂曹》,便唤大家安静,这戏才得以唱下去。
二夫人心下苦闷,来来往往凭吊的客人不绝,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自己在家器就是逢场作戏而已,还不如坐下来看看真戏,索性找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可是来来往往的客人却说:“这二夫人心可真大!明明儿子都死了,居然还有心情看戏!”
赛西施慢慢腾腾的做完动作,开嗓便唱了一句:“叹老身遭不幸夫君早丧,守冰霜兼教子要做栋梁。”
这两句唱词一出,台下便开始议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在人群中特别扎眼的二夫人,谁都知道,这二夫人自从周正邦一死,就跟管家滚到了一张床上,这唱词似乎就是在讽刺她。
赛西施甩了甩水袖,接着唱道:“徐庶儿久在外宾朋去访,徐康儿身染病夭寿而亡。生不养死后葬我全不想。怕旁人笑我说教子无方。”
“好!”几个好事的人喝起了彩!赛西施感到十分奇怪,这个老旦戏,自己又没吊嗓子,也没亮功夫,怎么观众就喊起好来了?喝倒彩?应该不是吧!戏没砸啊?
赛西施不知道,这彩其实是给二太太喝的。
二太太也听出这戏词有点不对劲,心下不快,便问旁人道:“这折子戏是谁点的?”
那人只说是管家,二太太心里一股邪火便开始冒起烟来。
过了不一会,赛西施唱完戏,从“入相”门回到后台,看了一眼陈风,示意要他上场,陈风画好了一脸白色的油彩,走上台来,现学现卖,演起了曹操。但因为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走上舞台,面对观众,陈风有点眼晕,动作做完了,却不敢开口。
好在旁边的一个跑龙套的喽啰提醒,陈风才七扭八歪的唱道:“汉室衰微天地荡,各路诸侯霸四方,老夫时刻把名士访,搜罗天下众贤良,将身且坐在高堂上。为国求贤昼夜忙。”
这词一唱完,陈风就在想:“这不就是在唱我自己嘛,为国求贤昼夜忙,现在天天往山头上拉人扩大队伍,等我有实力了,非把这平安县地界的小鬼子清理得干干净净。”
由于有了代入感,接下来的戏陈风倒也演得得心应手,锣鼓家伙一响,四方来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周家大院也开始热闹起来,一边是初丧的司仪们喊话的仪宾式,另一边则是大戏台上热闹的表演,两边交相辉映,如小火慢炖的牛肉一般,放在太平时节,这也会是一顿好饭。
戏接着演下去,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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