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熬不住困了,真有鬼把我抓了也认。我先去睡了。”说罢起身往后头去。胡大林和齐山也急忙跟去,道:“捕头,我跟你一道睡!”
姜捕头回头道:“大老爷们挤一张床,像什么样?滚你们自己屋里去睡!”
李珂出声道:“回什么屋?万一恶灵又现身作祟呢?晚上都给我守这里!”说罢对着坐大殿东南角落暗处里朱友莲赔笑道:“世子想必也累了,只管放心睡便是。此再委屈一夜,明日搭了桥便可上路。”
朱友莲伸了个懒腰,唔一声,和衣躺了先前已经给他铺好地铺上,翻了几个身,很便不动了,大约是睡过去了。
姜捕头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终于又坐了回去。
火堆火光渐渐变小,大殿里人终于熬不住困,或坐或靠,渐渐都睡了过去,万籁俱寂,鼾声开始此起彼伏。
白天时,雨便停了,到傍晚时,西山山头天际透出了几分晴好薄媚,到了现,月光终于挣脱出云霾遮掩,从大殿瓦头破漏之处照了进来,地上投了一道淡淡白色光柱。
师爷上了年纪本就眠浅,又经历了白天事,现有些睡不着,正翻来覆去,耳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哔哔**之声,睁开了眼,看到大殿另头冒出了一片红光,猛地大喊一声,“不好,着火了!”
他这一喊,地上人立刻惊醒,纷纷跳了起来,见大殿西北角果然卷出了火苗。
虽则前几天连历阴雨,只这里本就是古宅,成庙宇后,大殿里头又有容易引火帐幔等物,加上风力助势,很,火势就大了起来,外檐被打湿了木头经火,浓烟是滚滚,被呛到人立刻咳嗽起来。
“护着世子出去!”
姜捕头吼了一声,一帮人簇拥着朱友莲呼啦啦地外面跑,很出了大殿。月光有些昏暗,但朱友莲那一身华丽袍服月夜下看起来还是颇显眼。
里头人终于都跑了出来,站外面望着夹杂着暗红火光和浓烟滚滚大殿,有人咳嗽,有人骂娘。
正这时,李珂忽然厉声大叫起来:“不好了,三娘子还没出来!是不是被困了里面?谢原,姜捕头,去看下!”
本正守朱友莲身边人一惊,纷纷朝着大殿方向跑去,有人嚷着扑火,有人喊着三娘子名,场面乱成了一团,把朱友莲撇了身后。
朱友莲本正弯着腰喘息不停,看起来惊魂未定样子,渐渐渀佛缓过了劲,终于朝着边上一块大石头走了过去,看着渀似是想坐下来歇息。
他终于走到大石头边,背对着大殿方向坐了下去。
大殿外一株老榕树树干之后,忽然现出了一个黑影,朝着毫无觉察朱友莲悄无声息地迅速而去。朱友莲还喘息不停,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黑影。
那影子终于站定,是个穿了一身夜行服人。月光只照出了他露外一双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他冷笑一下,眼中精光猛地暴涨,俯身从靴中拔出一把雪亮短匕,整个人如一只巨枭,猛地朝仍无丝毫反应朱友莲无声无息地扑了过去,左手扣住了朱友莲头颈,右手上短匕如闪电般地朝他颈项划割而过,眼见就要血溅当场,忽然觉得不对。那个前一刻还不住喘息人忽然挺直了腰背,一个错身间,黑衣人觉到本已扣住他颈项手心处一滑,竟被他以极精妙身法脱开了去,避过了自己那势必得当喉一刀!
黑衣人一凛,低喝一声,短匕再次朝他后心刺去,这一回,朱友莲竟从石头上猛地弹身而起,足尖一点石面,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角度避开了他匕刃,同一时刻,只听锵一声,眼前闪过一道婉转如流水般刀芒,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停了他身后,冰冷刀尖顶到了他后心之上。
黑衣人蓦得明白了过来。
“你不是朱友莲!”
他嘎声道了一句,慢慢地回过了头。
月光之下,他看到了一张年轻而严肃脸庞。他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们正等着你。”
他听见对面人这样说了一句,顿时认出了声音。
“是你!”
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身手非凡年轻人,竟然就是之前随李姓县令身边那个毫不起眼低级武官!
“原来你们设了个套,故意引我出来……”
他看着火光中朝自己这个方向正迅速跑来人,惨然一笑,慢慢转过了身。
“你是圆通。”谢原盯着他,淡淡道,“你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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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散去人很便围拢了过来,朱友莲到了黑衣人跟前,伸手扯下他面巾,露出了一张苍白干瘦脸,火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些诡异。
“果然是你!”朱友莲盯着圆通,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于死地?”
圆通冷冷看他一眼,目光扫向边上人,自顾道:“看起来,你们好像都知道我并没死。这场火也是你们自己放吧?目就是引我出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本来是想耍你们,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我被你们耍了。”
“是你吧?”
后,他视线落温兰身上,问道,“这帮人愚不可及,一开始见到鬼影时候,个个都吓得去了半条命。只有你不怕。我没有死,也是被你猜出吧?我知道这次我是真要死了。只是临死之前,你能让我知道你是怎么看破我吗?”
温兰淡淡道:“你为了掩饰自己,确实煞费苦心,恶灵杀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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