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乱着,人报说卫氏来了。
沈居安见玉妙看了自己一眼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必姻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一时也不想躲避,而且也想看一看。
卫氏在外面问了人说沈老爷也在房里,想一想见一面也好,明天的酒宴上人乱纷纷的,乱花迷眼,他不怕看花了眼。
就进了来。果然看到一位四十岁上下,方脸盘,五官端正的男子坐在那里。心里第一忖度:妙姐儿长得不象父亲。
沈居安站了起来,见一位身穿了浅棕色罗衫的人走上来。衣衫朴素却遮盖不了她有神的双目。
江左卫氏素有才名,沈居安年青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缘份。
见她高鼻梁,大眼睛,仪表态度都是端正的不得了,走上前来,对玉妙行了礼:“今天看了很高兴。”
不卑不亢,并没有一点儿屈居的意思,反而象一位年长的姐姐在问候小妹妹。
玉妙站了起来,还了礼,笑道:“父亲来了,可不是高兴。”就为卫氏和沈居安作了介绍。
两个对行了礼,抬头时互相看了一眼,都一直看到对方黑眸里去。
沈居安这才告辞,出了门心里满意,南平王府为了自己的确是尽到了心。江左卫氏,才名与傲气一直相伴,今天见到了,难怪是傲气的,左挑也不行,右挑也不行的。沈居安有些心动。再一想,还有别人呢,再看看再说,卫氏这样的人都巴巴的跑过来送上门给我看,别人也一定不会差的。
卫氏坐下来说话,薛夫人对卫氏是尊敬得不得了,那么有才的。卫氏说一句,妙姐儿都没有意见,薛夫人就跟一句。
尹夫人拘束得不得了,只要她过于兴高说一句,卫氏的黑眼睛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卫氏坐下来身姿笔挺,说话态度从容不迫地带了力度,尹夫人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就走了。
薛夫人也一同走了,尊敬归尊敬,可是象卫氏那样子态度说话坐着,薛夫人更有心理压力,尹夫人一说走,就一同走了。
玉妙得以和卫氏说说话,在卫氏面前就有些放松,卫氏要比薛夫人,尹夫人更善解人意。
卫氏看了玉妙,带了微笑问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她看了出来玉妙怏怏不乐的。
玉妙也不想瞒她,真的和她成了亲,过了门也就知道了。而且卫氏平常说话就有见地,想听听她的意见。
就没精打采地道:“父亲来,把家里三个姨娘都带了来。”
卫氏一下子就明白了,来看女儿还带了姨娘来作什么,而且刚才见到的沈居安看上去是一个老实人。想想上次见到的四姨娘,巧言令色鲜矣仁,一看那笑容就不是好人。
想了一想安慰道:“明年就要大婚了,王爷又极爱重,接了来教养,也是希望遇事放宽了心。世上事处处都包含委屈,只是一味的为了这一件事情难过,也伤了王爷一片疼爱之心。”
还是卫氏说话能说到自己心里去,本来玉妙正想着,自己在朱宣身边不过是一片被他抓在手里的飘萍,哪天放手都还不知道。
卫氏这样一说,玉妙长叹了口气,可不是,表哥在自己身上花费心思,不会轻易放手的。玉妙越想越歪。
卫氏见自己说话玉妙听了进去,越发觉得她不象是一般的娇小姐,说几句实话也不行,要说只能是好听的。
况且自己为了姻缘主动跑来这里给别人相看,心里也一直委屈得很。来了以后,妙姐儿一直都待自己好,虽然想来也待别人好。就是不成亲,无事时通信走走也还不错。
自己可惜了读了一肚子的书,年青时看得别人都不成材,拖来拖去拖到现在要主动送上门去给一个小生意人相看的地步。
如果不来,家里的宗族又要逼了自己从族中过继孩子,而且送上门的都是年纪已长的,父母又在,这哪里是过继孩子养老,分明是白日打抢。
南平王府权大势大,一听说为未来的岳父选续弦,宗族中的人就放了话:“要么你去一次,一定要嫁给他,你有才学,抓住一个小生意人的心,对你应该是不难的。要么你就过继一个孩子。你年龄已长,这事不能再拖了。”
卫氏哭了一整夜,决定来拼一次。过继孩子是什么下场已经可以预见到的。未知的事情固然是含有恐惧,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还有一半也可能是好结果。
一路行来,天天都活在屈辱中,只因为我是女人,这世上就没有我容身之地。有心卖了房子地搬个地方住,想想就是宗族同意了我卖房子地,按律法,宗族之内可以先买,他们正想着我的这点保命钱,还不拼命压了价去。
再者换一个地方,难道就没有这种事情。来见玉妙本来内心深恨的,无封无诰,只是有一门好亲,就这样强压了人头去。
谁知一见面,与自己想得全然不一样。有才学的人大多爱显摆几句,有时对了玉妙谈论,见她也听得进去。
卫氏就起了结交的心,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而且我无依无靠,宗族不良,才落得这样的地步,如果能与妙姐儿结成好友,事事也有依靠,也起了一个依附的心思。
卫氏从没有担心过玉妙会失宠,一个成熟的女人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妙姐儿器物用具都是上品,徐从安为师父,王爷用心极深。
再者卫氏自己熟读诗书,精于经、史,就算以后王爷有什么心思,卫氏觉得自己有能力为玉妙出一,二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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