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排成圆盘状的雪白大雁自上空飞来,在苏洬头顶徘徊,犹如一面白色浮云盾。
苏洬仰头看着一只只训练有素的大雁,赞叹道:“(⊙o⊙)哇,云顶雪雁(注八)!以前就听爷爷说岭南王家有雪雁异种,你居然驯养了这么多,快让它们飞低一点给我看下嘛。”
“天色不早了,那只黑蜧(注九)说不定没有跑远,你最好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白衣少年语气淡然地说完后,也不管苏洬满脸错愕愤恨的表情,纵身一跃,准确地落在云顶雪雁组成的盾牌之上,然后指挥着雁阵绝尘而去,只留给苏洬一个云游仙人般翩然飘逸的背影。
直到王元一和雁阵完全消失在天际,苏洬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无情抛弃了。
他心中气极,指着天空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个呆闷鹅,臭闷鹅,最好摔下来变成落汤鹅!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太没有义气了......”
骂得一阵,天上除了偶尔飞过几只鸟外,压根见不到半个人影。
看来他真的走了。
“哼,真是气死我了,下次去王叔叔那告他的状!”
苏洬双手结了个卯印,一圈圈绿色的符文经指尖在空气中扩散来,其中夹杂一阵阵低沉的只有动物才能感知的波动,
“小二受了伤,看来只能叫小三来接我了。”
召唤术完成后,苏洬一手抚胸一手捂着小腹,找了块稍大干净一点的鹅卵石坐下,朝河中浮动的龟壳喊了声:“小二,还活着不?没死就露个头!”
龟壳浮浮沉沉,没有反应。
“嗯?”
苏洬心里一慌,不会真挂了吧?但转念一想,自己和小二的心血感应分明还在,不可能是死了啊,难道...?
他又喊了句,“那条怪蛇已经被打跑了!放心,没有危险的,快到岸上来。”
果然,听完这句话,龟壳前下方缓缓探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左右观望一阵,发觉真如主人所说那般没有危险后,才伸出四肢活动一番,哗啦哗啦地朝岸边游了过来。
瞧它那架势,哪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好啊,你个缩头乌龟!居然这么贪生怕死!”
这下,苏洬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找到宣泄点,他顺手捡着岸边的鹅卵石一块一块得不停扔向鼍罗龟,边扔边骂道:“真是枉费小爷羊你这么多年!”
“有危险不提醒我一声,就知道缩在壳里!”
鼍罗龟皮糙肉厚,对飞来的鹅卵石躲都不躲,还以为主人跟自己玩游戏,低头吸了河水喷向苏洬。
苏洬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喷中,全身再次湿透,他气得咬牙切齿,站起身来,一手按在胸前,一手去捡鹅卵石扔鼍罗龟,边扔边移动,防止被那大家伙喷出的水流击中。
鼍罗龟也不急上岸,干脆搁在浅处,吸满满一肚子水,隔一会朝主人喷一口,喷完了继续吸,玩得不亦乐乎。
这一人一龟竟是在岸边打起了水石大战。
返回林间小路的叶落盘坐在路旁草地上,从背包里取出一只墨绿色的铁皮水壶,边喝边运转明目通饶有兴致地观看河滩上的闹剧。
过了一会儿,河滩上飞来一只巨型大雕,载着苏洬飞往了山坡顶部。
西面一里开外的蜿蜒小路上。
一头挂着铃铛、背驼两个大竹筐的健壮骡子,拉了一辆铺满枯油菜杆的长木板车不急不缓得走着,木板车上坐了三个人,靠前吆喝毛驴的是一个头上卧只紫貂、嘴里叼根虎耳草的半大少年,后面是两个环膝而坐的姑娘。
正是夕儿一行三人。
“清依姐,你真的有收到星诚哥的信么?”
夕儿摇着清依的肩膀,表情认真地问道。
“哎呀,这个你一路上问了不下十遍了,依姐不烦我都烦了!”
前方驾车的金发少年掏掏耳朵,摸了摸脖颈间扫来扫去的紫貂尾巴,扭头嘻嘻一笑,
“是吧,依姐。”
“哼,要你管,驾好你的车!”
夕儿白了他一眼,继续摇晃清依的肩膀。
清依性子格外温和,对于夕儿反复纠结同一个问题,她没有不耐烦,看着夕儿又一次答道:
“嗯,真的!他说会在兰特和尔朱娜雅成亲之前赶回村子。”
“可...可只有三天就是婚礼正席了呀!”
夕儿淡紫的瞳孔中泛着浓浓的失望之色,低头呢喃自语,声音小到只有她和清依两人能听到,
“本来以为今天能在镇上接到他,一起回去的。”
清依闻言心中一痛,眼前瘦弱的小姑娘偷偷跑出来,回去还不知要受怎样的苦,不担心自己,反而一心想着林星诚,难道她...
“唉!”
女子叹息一声,伸手将夕儿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从小就言出必行,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但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
少女抬起头来,水灵灵的明眸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嗯,毕竟他离村快六年了,也该回来看看。”
清依想了想,接着说道,“可他是韵姨的弟弟,你现在已经不能再叫星诚哥了”
夕儿脸上欣悦的神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恍惚,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捂住耳朵,似乎很害怕听到清依后面要说的话。
夕儿痛苦的表情让清依心中有些不忍,可颦眉思索一阵后,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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