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送你个当地的小玩意,算作见面礼吧!”
“说正事,我赶时间呢!”
右手捏了根竹签又攥着手套,左手缩在衣袖中,叶落不方便接,也不想去接。
“哎,真没意思!好吧,有人怕你迷路,托我捎了样东西给你!”
女子丰润的红唇微翘,眼角斜向西街口岸,表明“有人”在那处,回眸时见对面那冷冷的家伙依旧没有要接的意思,心中不由暗恼,没好气道:
“哼!不要算了,到时候迷了路遇上什么可怕的东西姐姐我可不负责……”
“拿来吧,真啰嗦!”
“…………”
虽然两人之间不太友好,但说话时的声音很小,很多字的发音都与北方人不同,周围人只看到叶落和白装女子在交流,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无从得知。
女方似乎递了东西过去,男子等了一会儿,重新戴上手套后才去拿,交接期间竟然还握住对方柔荑捏了捏,就像在试舒软度,如此无耻的行为立马拉到了无数饿狼的仇恨,直想用目光将其烧成灰灰。
叶落若有所觉,草草道别后便打算开溜,岂料女子早有准备,先其一步揪住了他搭在身后的长条围巾,像生气又好似撒娇般埋怨道:
“没良心的,占了人家便宜,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想跑么?”
女子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语气充满幽怨,加上如同鸢啼鸯嚜般甜腻的音色,楚楚动人的娇躯,颇似被情郎抛弃的娇妍少妇,令人顿生怜爱之意。
新中国的妇女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西方文化熏陶,唐初的《女则》、南宋理学所宣扬的男女大防在经过新文化、女权运动以及“破四旧年代”后已日趋淡化,妇女们无论在社会家庭还是人文政治的地位都明显提升,她们有更多的权力和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生活方式,尤其体现在婚嫁这等终身大事上,已不必完全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但若说如白装女子般胆大到当街娇骂情郎的,屯春峪则极为少见,妇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认为她不知矜持,没有骨气,可男人们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有幸邂逅了南方人小说中雅艳苦命的杜十娘,保护欲泛滥,乃至个别年轻汉子欲揪住“李甲”为女子讨个公道。
“大妹子莫急,俺帮你拿他!”
一青壮男子争当好汉,大吼一声,追上去拦住了叶落。
“有啥委屈跟俺们说!”
见到有人领头,跟风者登时活跃起来。
被人挡住去路,叶落愤而回头,瞪了女子一眼,入目的是对方阴谋得逞的表情,每次遇到她都有种被戏耍感觉,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告饶道:
“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见叶落一副吃瘪的苦瓜相,扬起完美的下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瞥见叶落左手重新戴好的手套,心中气恼,脸色瞬间由晴转阴,语气更加腻人地道:
“哎呀,那么凶干嘛,人家为了送你礼物走了好远的路呢!难道你就不表示下吗?”
说话间,她眼神不停飘向叶落身后背负的大包,其目的不言而喻,可叶落视若无睹,目光俱都落在周围几个企图接近他的家伙身上,摆明了装傻充愣。
众目睽睽之下,叶落对于女子的言语完全无动于衷,脸皮不可谓不厚。
女子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本想若能借此机会敲上一两件玉石玩意,丢点名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成想这家伙竟是铁公鸡一只,毫无绅士风度,导致她有点下不来台。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旧情都不顾!”
“啊?那小子竟然如此恶劣!姑娘你放心,若他真要作喜新厌旧之人,俺们定不饶他!”
一位扛了袋碳铵的大叔模样的汉子说得煞有介事,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此话一出,旁边另一位观察了白装女子许久的大妈忽地窜出身来接口道:
“在理儿!要依俺说,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挽留,大妹子,婶婶是过来人,见得多了。你这么标致的姑娘,不愁没有婆家,俺儿虎子今年刚满二十,上坡下地啥都能干,做事又麻利,三天两头就有姑娘托人来说媒,可虎子啊,都看不上!俺瞅姑娘你估摸能成,要不跟婶婶回家瞧瞧,何必求这病秧秧,屋里屋外都不行的能担啥事?怕一阵风都给卷走咯!”
这大妈当真厉害,口才亦犀利非常,竟当街为自家儿子说起媒来,直把周围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暗道:下手好快!
正跟几个拦路汉子说好话的叶落听完大妈的激昂陈词后,呆立半晌,方才强忍笑意顺口问了一句:
“大娘,您儿子身体吃得消不?”
“你个毛头小子!咋说话的呢?俺儿虎子身体壮得很,整上七八次第二天照样能进山猎野猪!”
大妈瞪了叶落一眼,转头朝白装女子笑道:
“姑娘,你可别听那混小子胡扯,俺家虎子可会疼人了!跟婶婶去见见他怎么样?”
女子闻言越加尴尬,饶是她开朗胆大,可遇着剽悍如斯的大妈却也羞得娇靥微红,心中又急又气,不知该作何回答,便鼓起香腮帮瞪着叶落,美目中几欲喷出火来。
叶落双手掌心外翻,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趁女子不备间将围巾抽了回来,打算围好时发现小豌豆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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