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江心里怦怦的跳,现在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发烧,老板说的这些特征全部符合姐姐的外形条件,只有一点,老板说让他等到明天,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找了整整四个多月,付长江每天都在煎熬,母亲和姐姐的消息,如同盲人世界的一丝光明,无论是谁,处在这种境地,都不会乐于等待。付长江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板,您这儿有没有她的地址?
奶站老板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你不会现在就想去找人吧?你可是在发高烧。听我的,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儿我保准让你见到她。
付长江坚定的摇摇头说,老板,我求求你,如果你知道地址就告诉我吧,我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也没心思休息,我想早一点见到我的家人。
奶站老板不知其中的原委,只当是付长江在这个城市凑巧遇到了自己的姐姐,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那个地方可不近,我今天下午有事儿,不能陪你一块儿去,这样吧,我让大力和你一起,有什么事方便照应,另外,如果真是你姐姐,见一面早点回来,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付长江感激的点头道谢。老板从一个破旧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片,那是昨天他特意让陈之安留的地址,就怕哪一天陈之安不方便来提奶的时候,方便给他送去,像这种大客户,奶站老板一直伺候的比较周到。
大力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车屁股上载着激动不已的付长江。老板给的地址又偏又远,离奶站将近三十里的路程。骑了两个多小时,大力累的满头大汗。一路四处打听,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外表破烂的大院门口站定。
大力拿着老板给的地址看了看说,没错,老板给的地址就是这儿,不过之前儿我还以为是家大公司,现在看起来怎么还不如咱们的奶站,是不是老板搞错了地方?
付长江从后车座上跳下来,说道,不管地方对不对,先过去问问再说。
走进大院门口,几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看到有陌生人,那几个人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他们眼睛直直的望着这两个青涩的少年,眼睛里满是说不出的复杂。
一个四十出头的东北妇女走向前,对着付长江俩人问道,你们是啥人,来这旮旯干哈?
付长江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大姨,给您打听个事儿,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付雪的人?
中年妇女警惕的问道,你找她干啥,她是你啥人?
听到中年妇女的话,付长江顿时激动起来,看来自己是找对地方了,如果这儿没这人,对方肯定直接了当的回答没有,现在对方问的话,显示是在核实自己的身份。
我是他弟弟,叫付长江,大姨,你能不能给我带路,让我见见他。
中年妇女对着付长江上下打量,心里犹豫不决,陈之安最近已经给他们说过,最近绝对不要随意结识陌生人。眼前的少年,虽然看着社会阅历不多,像个刚出茅庐的学生,可万一不是付雪的弟弟,肯定会被陈之安责骂,惹一身麻烦。干这行久了,中年妇女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不该出头。
想到这儿,中年妇女笑了笑说道,小伙子啊,真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唠嗑,刚才就是想和你唠两句,你说的付雪这个人,我们这儿没有,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
付长江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但依然不肯放弃的扭头面向了其他几个人,那几个人听到中年妇女的话,都纷纷摇头说,没这个人,肯定没这个人。
向大院深处望了望,视野全被层叠的建筑物挡住了,付长江眼圈都快红了,刚出现的希望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断掉。他没再理睬这个妇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大院的深处大声喊道,姐,你能听到吗,我是长江,姐——。
门口的几个妇女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会这个执拗,说了没这人,不但没走,还在这儿吼开了。大院深处的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些整天蜗居在这儿的人,精神上已经被关进了牢狱,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诱发他们的好奇心。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甚至付长江自己也很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院会有这么多人。同时,他也坚定了自己的念头,那个叫付雪的人肯定在这,因为陈之安每天会运两箱奶,从人数来看,那两箱奶正好供应这些人。想到这儿,付长江的嗓门变的更大,姐,我是长江,你在吗?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被一个疯狂的妇女拨开,付母陡然出现在还在嘶吼的付长江面前,怔怔的问道,二娃子,你怎么来了?
付长江突然愣住了,话还没说出口,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遇到自己的母亲。他立马扑向付母,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妈。这一刻,曾无数次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付长江想过无数个和母亲重逢的场景,可这种场面,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付母紧紧抱住自己儿子的脑袋,爱惜的说道,傻娃子,哭啥子,妈不是好好的嘛。
付长江泪流不止,声音哭的沙哑,带着哭腔摇头说道,妈,爸。。。爸不在了。
付母愣了一下,随即紧张的问道,你说啥子,你爸怎么了,你给我学个明白。
付长江哭道,爸。。爸出车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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