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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吴木大爷,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有空给小的打电话啊?寂寞了?”
“我说肖宏啊,你竟然还活着?太让我失望了。这样也好,我现在所在位置的旁边有一个航天幼儿园,清一色超短裙美女……”
“说重点!”
“这个……好吧!我在这儿迷路了。”
我,吴木,在去往高中报道的路上。孑然一人,渐行渐远。
这个季节,知了还在恬不知耻地戏弄昆虫。
我非常忐忑不安,不是因为上学比上坟的心情还难受,而是即将踏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也非常好奇,对于新鲜的事物我也有三分钟的热情,听说在不同的地方可以领略各种不同的风景人怀,我满怀期待;我更加非常不舍,从小我就有一个强迫症,对于我曾经用过的东西,不到破烂到一发不可收拾时,我是不会轻易丢掉的,而且我很喜欢回忆。
每一次回忆与现实接壤,都在心底刻下一道明媚的忧伤。
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放回去。如此反复,终于打开了通讯录,决定拨通陈林的电话。
一眼望去,我手里纯黑色的诺基亚在车站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一些等车的旅客悠闲的打量着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法比拟的情绪。到对于我来说这种眼神令我十分不安。在等陈林的一个小时里,苦思冥想,终于想清楚了为什么别人的会有那样的目光:因为留着我这样平庸头型的青年,不是学生就是劳改犯。而且,用诺基亚的人群位于学生与老人之中,虽然都是防摔,但两者为何要摔的初衷不一样。最后,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的家长不会让他的孩子用手机,而不喜欢学习的,不会用这种让人抬不起脸的手机。
现象,决定本质。表现现象者,决定其本心。
等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的时候,即将又是我的校友,陈林赶到了车站。看到他满头大汗,忍住了抱怨的念头。买了车票,坐上离家越来越远的客车,望着被阳光暴晒的水泥地,强烈的阳光令我的眼睛为之刺痛。
曾记得,小学时,一群伙伴儿互相追逐二十多分钟到学校;初中时,五六个朋友随意闲侃,翻山越岭三四个小时到校;现在,就我们两人搭车前行,三言两语,沉默寡言去念书。书是越念越多了,离家越来越远的同时,失去的也越来越多了。
客车快速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陈林像个孩子一般不断惊呼于窗外闪过的景物,眼里的兴奋喜悦毫不保留的展露出来,拽着我的手臂不停地指着风景,用急速的语气让我看这儿看哪儿。我闭着眼睛故作惊奇地回应他:“哦!真漂亮!”
我和陈林相识三年了,说他缺心眼儿也不为过,总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对待每一个人都那么热情、真挚。尽管我们都还只是未成年的孩子。他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客车里十分刺耳,感受着周围的乘客浅浅的入睡,在这短短的路途中,显得有那么一丝寂寞。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这根本不是寂寞。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到了市区里的中转站。第一次到市区,我和陈林喜悦的同时也十分迷茫,犹如井底之蛙。到学校还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坐哪列公交车……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望着川流不息的汽车,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无助的情绪像火苗一样从心底窜起来。
“要不要打出租车吧?听说是到火车站之后可以乘坐到学校的公交车。”陈林断断续续地说着,走到路旁随意伸手便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的躯壳跟着他,不由自主地上了车。
“小兄弟,去哪儿啊?”听着司机大叔平和的声音,看着他和蔼的笑容,我心里一股暖流。毕竟是大都市,就是有素质。
“叔叔,麻烦您带我们到火车站去。”所谓礼尚往来,他人给我脸,我就得兜着。放松地坐在车上,我们欣赏着都市的风景,这一路,必定是一帆风顺的。
“好嘞!看你们应该还是学生吧,叔叔也不多收你们的钱,给个油钱吧,到火车站只给我十五元。”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身上带的费用是充足的。对于价格倒觉得无所谓,只要一切平安。可是,即使父母给我们再多的金钱,在这陌生的地方,仍有一种一无所用的感觉。
不到五分钟,司机大叔停车了。我和陈林以为火车站到了,便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司机叔叔仍然笑容和蔼,令我们心情愉悦,高兴地给了十五块钱的车费之后,将行李拖到路边。
可是,为什么火车站和我想象中热闹沸腾的样子截然不同呢?如此冷清寂寥,行人稀稀落落,而且还没有车站的标志,难道是因为盛夏酷暑难耐的缘故吗?陈林急了,保持不住那份淡定。跑过去看到路上的行人就问。
”火车站啊?离这儿远着呢!打车的话大概还要二十分钟。孩子,和家人吵架了要离家出走?哎!年轻人就是叛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我喜欢看电影里的调侃吵闹,但在生活中却甚是讨厌别人无中生有的聒噪。我也喜欢长篇大论的说尽心中英雄梦,道尽人间不平事。只不过是在好朋友面前。而在陌生人面前。冷漠和孤傲是他人对我常用的标签。对此,我欣然接受。
陈林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和蔼的司机大叔会在中途停车,而且明知这里不是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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