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她惊恐万状地瞪大眼睛,这话没说完,先抱着我痛哭流涕,那模样活像先前险些惨遭凌辱的人是她。
“好了,好了,好了。”我最讨厌那种遇事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我当然记得你嘛,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我瞥见她身着一件珍珠白的柳叶裳,外罩一件冬瓜蓝的长纱裙,朴素中倒也透着雅致。于是,灵机一动地说,“哎呀,你不就是我的贴身宫女嘛,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她顿时嚎得更大声了,“公主……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那抱着我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的架势,我简直就怀疑她不是在哭我,她这是在哭她死去的亲娘吧!
“我……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湿漉漉的脸。
“那……那你干嘛装不记得我,要逗我玩呀。你以前可从来没和凌娅开过玩笑呀!”她瘪着嘴,一付受了天大惊吓的小样。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这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个毫无乐趣,也没有什么幽默细胞的家伙呀!我低头看到她帮我系在胸前的鹅黄肚兜,那缕边的金钱,彩绣的牡丹花,精致得一点也不亚于柴擎泽穿在身上的龙袍。一瞬间,确信自己没死的喜悦淹没了我,至于穿越,虽非我愿,但至少我能接受,况且,穿成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不是争宠三千的后妃,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咦,不对呀!这皇上就是刚才的柴擎泽吧,他干嘛拖我来这种地方办事呀?”我琢磨着他是皇上,我是公主,这关系凌乱的怎么有点不正常啊!
“公主,你怎么能直呼祁君的名讳呢!”凌娅像地洞里的老鼠似的战战兢兢地四下看了看。
祁君?我想起柴擎泽称我为宁国公主,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公主,我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被警柴擎泽揪得发麻的头皮,在凌娅的搀扶下站起来,朝他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远远的,我可以看到那片红砖绿瓦下闪着忽明忽明的烛火,夜风挟着凉意和一些隐隐约约、哭天恸地的悲鸣钻进我被撕破的衣裳里。我在夜色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说,“凌娅,这曾经是我父皇的后花园吧!”
“是,”凌娅垂头丧气的发出一声低叹,“可现在是祁君的了!”
呜——!我不争气地瘪下嘴,禁不住和她一起哀号起来。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衰,偏偏穿成了一个亡国的公主,还是个刚刚沦陷,新鲜出炉的亡国公主!
我这一失态,凌娅更是扑上来与我抱头痛哭,“公主,为了保全皇上,你受委屈了!”
“等等!”我马上推开她,先抹了把脸。我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先自乱阵脚呀!
等凌娅扶着我,沿着蹊径慢慢走下山的路上,我总算把我这身体所属主人的身份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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