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影收紧长臂,把若璇紧紧搂在怀里。
果然总得要比较,才能让她瞧得出自己心中对他的在意。
过去那些日子,她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么温驯的一面?只因为经历过患难,一起面对过危险,她才敢直面自己对他的感情吗?
其实,若璇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短短半日,如今看着夜清影,从前因为他的强迫而生起來的那些厌恶和痛恨,这一刻竟都荡然无存。
对他满是怜惜和心疼,看着他不断在渗血的伤口,一双云眸便蒙上丝丝雾色。
“我们回去吧。”她揪着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既然凤九卿不打算与他们动手,那么,这个地方也沒必要呆下去了。
她本是想着凤九卿追过來是想要把她带走的,却沒想他过來之后便一直安静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沒有任何举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然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也与她无关,凤九卿是她的敌人,永远都是。
“好,我们回去。”夜清影朗朗一笑,又看着凤九卿笑道:“我娘子受了点惊吓,我这就带她回去,让她好好歇歇,凤大人,就此别过。”
凤九卿还是沒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送他们离开。
沒有人知道他藏于袖中的掌一直在紧握着,就连锋利的指甲渗入到皮肉中、鲜红的血丝丝渗出也不自知。
他很想带若璇离开,很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尤其看到她和夜清影的互动,那亲昵万状的模样,把他的心撕扯得血肉模糊,让他痛得几乎想要把自己那个心给揉碎。
他对她这么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她从來沒有对自己说过半句感激的话,沒有给过他一个温婉的笑意,只除了初见那回。
可初见时哪怕对着他浅笑,却也是疏远的,如同对着陌生人那般。
过去那么亲密,如今却是这般,他无法去接受,却不得不面对。
很快就到若璇十八岁生日,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必须要把这五个男人带回到雪洞中。
如今慕寒、名楚和皇甫烨去了东周,远离着他的掌控,要让他们落入自己的手中,就必须先把他们的势力除去。
他现在要对付他们,根本已是分身乏术,对于夜清影已经无力去应付,只是他不知道若璇留在夜清影身边,对慕寒他们來说算是一件有着何等意义的事情。
慕寒知不知道他找了那么久的女人如今就在夜氏老板的怀抱里?他们是暗中连成了一线,还是说夜清影对他们依然有所保留?
看着对面悬崖上那几个未曾断气,依然倒在血泊中哀嚎的黑衣人,他眸光一冷,忽然举步向他们走去……
……
扬子牧场的厢房里,若璇命人打來一盆温水,亲自为夜清影褪去沾了血污的外衣,在为他脱下里衣的时候才发现里衣的衣料已经和他伤口上的血粘合在一起,如今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若是把衣料撕下來,一定会撕疼了他。
她拿了软巾沾了热水,再对着和血肉连合在一起的碎布时,竟无法狠心下手为他把碎布弄去。
“你若是不敢,便替我把冷唯喊來。”夜清影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着她柔顺的发丝。
知道这女人见不得血,也知道她一直忍着不适在伺候自己,心里满涨着幸福和愉悦,虽然很想接受她的伺候,可却不想为难她。
若璇抬眼对上他深邃的星眸,咬了咬唇,哑声道:“无妨,我是你的娘子,就该伺候你。”
夜清影一怔,打从心底瞬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愉悦和兴奋。
她说她是他的娘子!她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吗?
“我需要先为你消毒,清影,你忍耐一下。”沒理会他在想什么,若璇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伤口上,小心翼翼拿温水为他一边清理,一边把大块的碎布取了下來。
之后她出了门,沒多久便提着两壶烈酒回來,以另一条软巾沾上烈酒,在他身前蹲了下去,抬头看着他沉寂的脸,柔声道:“会很疼。”
“无妨,只要是你伺候,再疼也能忍受。”夜清影唇角蓄着一抹宠溺的笑,一直看着她。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会他暧昧的话语,沾上酒液的软巾轻轻触碰在他的伤口上。
就连她都似乎闻到了“嘶”的一声,虽然如此说有点夸张的成分,可是,她很清楚这烈酒沾上伤口将会是如此撕心裂肺的痛。
夜清影依然不说话,只是紧咬着银牙,让她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游走着。
他身上的伤口不少,有的刀口很深,碎布甚至沿着刀风被陷入到他的皮肉里,哪怕他不出声,若璇也知道必定疼得令人难以承受。
若换了她,在沒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去处理这种伤口,她一定宁愿一头撞死过去也不愿面对这么恐怖的一幕。
但夜清影却是那个顶天立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痛昏过去。
“都是我不好。”眼角酸酸的,有泪藏在其中,却倔强地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來,这个时候不是她表现软弱的时候,他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哪怕心里再痛,她也必须要先为他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你再忍一忍。”软巾又沾上酒,落在他伤口的周围,把那些已经凝固在一起的血瘕慢慢清理去,被镶在皮肉中的碎布也在她的纤纤十指间,小心翼翼地被弄出來。
夜清影一直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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