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笑容又回到了太后的脸上:“你自幼长于乡野,多遇苦难,如今回京父子相认,哀家这个做婶娘的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大太监托着一方锦盒再次来到江莫尘面前,明显早有准备。
“盒中是一方砚台,有笔有砚,方可成书。哀家希望你多读书,早日替陛下和你父王分忧。”
太后话中含义,他模糊明白。知道七星寒煞一定得收下,心中也不去想那么多,伸手接过砚台,再次叩首:“多谢娘娘赏赐,臣一定铭记娘娘教诲,早日替陛下和父王分忧。”
宴席继续,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与眼前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李惇一杯一杯喝着闷酒,面无表情。良久,幽声道:“恭喜王弟。”
闻言,他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说饭菜可口,贡酒香醇,斟酒与李惇共饮几杯,也算应付了过去。李惇脸上浓浓的笑意不减分毫,却也如他一般心不在焉。两个人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仿佛这一杯一杯喝的都不是酒。
琴瑟之音再度回绕在大殿中,太后今日设宴本就是为了怡郡主李怡雪的婚约,无论之前是否被江莫尘抢了风头,夜宴的主题依旧是太后指婚。殿中的这些青年才俊们,无论谁才是这个幸运儿,这都和萧煜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直到此时,江莫尘才明白,所谓李怡雪和萧煜的婚约,只不过是一场谣言,尽管这场谣言很真实,但是再真实的谣言依旧是谣言,绝不会成真。也就是说,无论今日在诗会上他是否将萧煜揍成猪头,那场娶媳妇的美梦都注定会破灭。今夜过后,萧公子注定会成为整个长安城的笑柄,而他也因为自己狗拿耗子的决定成为了太后的挡箭牌。
看着凤座上雍容华贵的太后,江莫尘感到一阵阴冷。
李怡雪的婚约是太后所设的一盘棋局,在众多棋子中,无论有没有他都不会影响棋局的大势,而他的闯入却成为目前局势中一颗最耀眼的棋子,开始是什么?结局又是什么?
他一点也看不清楚。
两位对弈者,太后是其中一人,另一位又是谁?观棋者又有谁?
太后与萧舜结盟,天下皆知。太后所做的一切一定不会对萧舜有所隐瞒,可以断定,在这场棋局中丞相萧舜一定是观棋者之一。能够将亲生儿子作为棋子,只是想想便能让人毛骨悚然。如此有心机的人又怎会让自己和儿子的丑事被传得满城皆知,沦为众人笑料?
想到这里,江莫尘瞬间明白,所谓与子争女的丑闻不过是导演好的一场自污,原本就是棋局中的一部分。这场对弈早已开始,甚至比自己所猜测的还要早。
主角还未登场,宴席却已过半。忽闻殿外太监高声报道:“北恭王到!怡郡主到!”
回首望去,李昌吉和李怡雪的身影出现在红毯上。李怡雪参扶着自己的父王,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而来。
这是江莫尘第二次见到自己的这位王叔,尽管一身华贵的亲王服,金冠玉带,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憔悴。他觉得,王叔比第一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
李怡雪一身盛装,比白天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华贵高雅,显尽皇室风范,美丽如同殿外的那轮皓月。在路过江莫尘和李惇身边时,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那一张标志性的笑脸,解读不出她此刻的心情。ahref="0/50719/"=""重返紫微宫
父女二人停在阶前,叩首,礼毕。靠近帝阶的那张食案是留给他们父女的,两人端坐案前,整个慈心殿顿时安静下来。
“北恭王,近来身体可好?”
闻言,李昌吉赶忙答话:“谢娘娘挂念,老臣日食斗米,身体还算硬朗。”
叔嫂二人闲话家常,也将气氛烘托出几分融洽。言语之间绕来绕去,最终落在了李怡雪的婚事上。
“雪儿快十六岁了吧?”
“回禀娘娘,过完这个夏天就十六岁了。”
“不小了。”太后笑道:“哀家记得自己十六岁时已陪伴先帝身边一年有余,如今算一算,也有二十载了。”
“回禀娘娘,距今已逝二十三载。”
太后闻言叹道:“老了!哀家老了,你也老了。”
李昌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
“雪儿这丫头冰雪聪明,哀家有意为她指一门亲事,不知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谢娘娘恩典。老臣心中并无人选,全凭娘娘做主。”
太后看了一眼满脸羞红的李怡雪,调侃道:“自家女儿的婚姻大事,你这个做父王的却当起了甩手掌柜,那可不行。今夜在座诸位皆是京中才俊,你可要仔细挑一挑。雪儿,你也抬头看看,可有心仪之人?”
听到太后如此说,李怡雪将头垂得更低了。北恭王李昌吉一时颇为尴尬,笑着应道:“娘娘何苦要为难老臣。老臣观在座诸位公子皆为京中翘楚,无论是谁娶了小女,老臣都是满意的。”
太后摇首笑道:“你打定主意装糊涂,哀家可不答应。既然如此,那就由哀家为雪儿做主了。”
“谢娘娘体恤。”
目光一转,太后看向李惇,道:“仁勉,雪儿也算是你妹妹,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李惇看了一眼身旁的江莫尘,起身说道:“启禀娘娘,今日在诗会上雪儿妹妹与亶王弟情投意合,心心相惜,儿臣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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