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伟伦正坐在病床上哭。
他断了一条腿……
妈的,米茹那个女人,想不到她竟然那么狠!自己不过就是用头撞了她一把……然后她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跟着就不动了。
薜伟伦见她一动也不动地伏在地上,还以为她死了,心里有些害怕,就走过去,想查看一二。
没想到,他刚走到她身边,她就跳了起来……
当时米茹倒在门厅处的鞋柜旁,长形的鞋柜上放着两只极重的树脂花瓶。米茹一跳起来,就用其中的一只树脂花瓶砸中了薜伟伦的头,他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头昏眼花的。
接下来,米茹又把另外一只同样重达百十斤的树脂花瓶砸向了他……
薜伟伦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他,他的腿受了重伤,不得不截肢!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警察上门了,说汉光已经就他逾期不还贷,而将他起诉至法院了……
这对薜伟伦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现在,他虽然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但因为所有的财产和资产已经全部被法院暂时冻结,所以根本无法缴纳高额的治疗费用……倒是法院的人出了面,替他申请了个低保,由民政部门付费,替他缴纳治疗费用。
但这也就意昧着,医院对于他断腿的治疗,只是做了最最最基础的护理……
薜伟伦每天都被断腿处的疼痛给烦扰得痛苦万分。
但问题就是,不管他怎么跟警察说,他的腿是被米茹砸的,快叫米茹出来侍候他给他付医药费用,可警察总是避重就轻地说这是他俩的家务事,警方不便插手。又及,米茹也在这场家庭纠纷中折断了左臂,目前也在住院治疗……
所以薜伟伦现在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天,他的断腿又开始疼痛了起来,他烦躁不安地喊了好几回护士,护士过来看了好几趟,也就是给他在伤口处涂了些酒精,又给他吃了消炎药,然后就离开了。
薜伟伦坐在床上,一边忍受着断腿给他带来的痛苦,一边狠狠地咒骂着米茹……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黑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声也不吭。
薜伟伦呆滞了几秒钟,才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
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米云?”他脸色一变,喃喃念叨了起来。
黑衣女人惨然一笑,慢慢走进了他的病房。
薜伟伦惊恐地看着她,喘起了粗气。
眼前的这个女人……瘦得就和骷髅似的,她脸色惨白,额角和侧脸上全是凝固了的褐色血浆,而且她走赴路来也没有声音。只见她刚刚才走进他的病房,身后的那扇门就“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薜伟伦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米云不是已经死了吗?
只见米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床边,死死地盯着他,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却一声都不吭的。
薜伟伦只觉得头发都在发麻……
老人常说,人到临死时,阴气太甚,会是见到鬼的。
而他断了一条腿,遭此大难,对薜伟伦而言,已经是死了大半了。
所以说……
米云来找他索命了?
“晓情……晓情……”米云缓缓开了口,含含糊糊地说道。
薜伟伦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晓情去了哪里……是许晓艾把她藏起来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你去找许晓艾……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把晓情带走,我,我怎会出此下策!我,我,是我养大了晓情的,再让她去替我办些事,有什么错?而且她每次陪完客,我不都给她买了好吃的好玩的……我怎么就亏待晓情了……你要是把晓情带走,我他妈还能指望谁去给我赚钱啊……当年,当年你要是不断我财路,我,我也不会断了你的生路啊……”
说到这儿,薜伟伦害怕地抬起头,看了米云一眼。
米云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大得突兀的眼睛里闪着寒冷的光。
薜伟伦大哭了起来,“米云……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我,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当初是米茹那个贱胚勾引我的,你就是不信……还非要跟我离婚,还,还伤了我……我问你,你害我成了太监,我有没有怪过你?”
“你现在变成了鬼,还有脸来找我?”薜伟伦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你害得我断子绝孙,你却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儿子?你,你还想把薜情带走,断我财路?我告诉你……你该死!就是该死!你跟你那个死鬼男人一起去死吧!你,你……你他妈的现在还敢来找我索命?我告诉你!就是你再活一次,我也照样弄死你!!!”
说着,失去了理智的薜伟伦也忘了他已经断了一条腿,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他朝着床前的米云扑了过去。
米云往后退了几步。
薜伟伦“啊”了一声,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米云!米云……你他妈的臭表子!我告诉你,你毁了我,我也不让你好过……”薜伟伦趴在地上,哭着咒骂了起来,“老子能弄死你一回,就能再弄死你一回……是你对不起我的!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米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薜伟伦趴在地上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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