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立时引起旁边几个经过的男女的注意,都满脸愕然的看过来。
那工作人员也是被她吓到,一见引起影响,立刻把她往办公室里带。
屋内,七八个人听完那姑娘的叙述,再看看低头沉默的年轻女人,都惊呆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定了定,走到悠言身边,神色复杂地开口:“姑娘,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她话还没说完,有人用力推开办公室的门。
“谁在这造谣生事!这种话能乱说吗,知道影响多大吗!”对方大声说道,一扇门“啪嗒”的响,让人胆战心惊。
这时有电话响起,有人愣了下才想起按接听。
悠言抬头,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高,头微秃,脸上几丝横肉,没有一丝在美术馆工作的气质。
他身旁正是方才那个女工作人员,冷着脸给她介绍,说是方主任。
这方主任应该是此间最大的领导了,闻讯气急赶来,甚至没让人将她带到办公室密谈。“你好,我没有造谣,虽然我也不敢完全肯定,但这画几个地方都不似是宫老手笔,为保险计,看能不能请些专家来鉴——”悠言顿了顿,却还是再次开口。
那方主任此时也看清楚“生事者”,勃然大怒,“不敢完全确定?不敢确定你乱嚷嚷个什么?还请专家?专家是你说请就请吗,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你若敢还在外面乱说,我们就告你毁谤。”
他说话当口,早把她打量了个遍,从她衣着打扮断定她不会是非富则贵。
“把她轰出去。”说到这里,他冷冷下命令,细小的眼睛朝办公室里两个女职员瞪了下示意。
两个人起坐,这时,那个接电话的男职员突然急急奔出,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两名女职员这时也走到了悠言身边。
从她胁下将她半架起来,避开美术馆展厅入口位置,往相反方向拖行出去。悠言没有多争辩,知道这事自己说不了,只能另想他法,正要让她们放开,自己离开,突然,有人惊讶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悠言循声看去,也是同样惊讶。
这对方明显说的是她了。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西装革履,另一个套装干练,几天前才有过一面之缘。
怀安和她的领导。
这时,那带着几个人正过来迎接的方主任愣了下,“周小姐认识她?”
怀安没答先问,“方主任,怎么回事?”
“小事小事,哈哈,”方主任吃不准怀安和这女人的关系,怀安是顾夜白的女朋友,也是楚局爱将,他一向客气殷勤,这时也是满脸堆笑,先行探路,“这姑娘说宫老的画有点问题,大概是个爱画发烧友,有些想象过度,不过是周小姐的朋友,应该是一场误会。”
“周小姐,您也给她说说,画怎么会有问题?”他说着给手下两个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把人先放了。
楚庭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他素来涵养,很快一闪而过,只看着悠言道:“你好,我们不久前在咖啡厅见过,还有印象吗?”
悠言点点头,他说道:“你说这画有问题,有证据吗?”
“我母……我自小就喜欢宫老的画,对他的画很熟悉,宫老晚年风湿严重,这晚期所作几幅花鸟画,鸟尾都习惯微微上翘,那是用力不逮所致,这无疑有了瑕疵,但也平添了风情,而这幅百鸟朝凰,雀鸟都太稳了,还有其中两朵花,两次着色,看得出下笔的人不满意,想略作修改,但宫老打从五年前开始,虽为病所困,画技看似退步,实际上对创作已入臻境,下笔皆是一气呵成,这些地方说起来大,但看起来极其极其细微,临摹者十分熟悉宫老,几可乱真,但这确实不是宫——”
楚庭樾一言不发听着,到得这,终忍不住沉声说道:“
姑娘,我相信你是个爱画者,但单凭一点喜欢,就以所谓推测去揣摩大师画风,断定一件东西的真伪,这是极其不合理的,这画经过正规鉴定,更是宫老嫡传弟子亲手交给我们,无论哪个环节,都不可能出错。我希望你别再乱说,否则,你不仅影响这里的秩序,更让宫老师的弟子蒙受冤枉。
“毁谤是非同小可的,何况是对这样一名大师。现在念你是怀安同学份上,事情刚好落在我手上,这次我不追究。但你若在外散播谣言,我们只好把移交公安机关,”他说着朝怀安示意,“小周,你和你同学说说,这画是经过我们正规鉴定的,怎么可能有假,让她别在这里添乱了。”
怀安颔首,把悠言带到一旁。
“怎么回事?”她声音微冷。
“怀安,我知道这事看上去……我很荒谬,但希望你们能找专家做个鉴定。“如果担心影响,也许你们可以找几个顶尖的画者收藏家或是宫老生前好友来看看——”悠言说道。
她眼中的恳切,却让怀安勃然大怒,这一刻,她也不想再与她虚以为蛇,讽刺暗还是明有何区别?
“悠言,”她瞳孔微微收缩,“你自幼对画有研究?和顾夜白一起这几年,也不见得对画有什么认识吧?”
“找顶尖的画者,你是想说顾夜白吧,想见顾夜白你直说,我可以帮你约他,当然,他肯不肯见那是另一回事,扯上大师的遗作有意思吗?”
“我并没特指他,更没有再见他的打算。”悠言解释,但也情知说什么也没用,末了,沉默以对。
“没有再见他的打算,那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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