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又过了十日,陈随雁坠马的消息终于传来。
颜破月想起那个浓眉拘谨的青年将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被看守得很紧,根本没机会提前向他通风报信。
就这样到了婚期那日——也是颜破月的十六岁生辰。
皇帝亲自赐婚,早已惊动了各方重臣。花嫁之日,满城鲜花、万民同乐。
只是外间的喧嚣,都与颜破月没有关系。
拜完了天地,她独自一人坐在花床上,挑开盖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心情愈沉重。
这三个月来,颜朴淙只是每晚与她交缠而睡,偶尔亲吻抚摸,浅尝即止,他自控能力极强,并不是急色之人。
但他毕竟是个壮年男人。许多夜里,颜破月都能感受到他蓄势待的巨龙,抵在自己腰腹臀间,似有似无的摩挲。
颜破月不用想都知道,他将婚期定在她的“□之日”,自然是打算郑重其事,亲自代替女婿来□。他费尽心思把她养大,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今晚他会多么……凶狠残忍。
可她能怎么办?撞墙而死吗?
她怕痛,她怕死。上辈子她才二十岁,就被癌症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太了解死亡的滋味。
她不想死,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过誓,不管将来是顺利还是坎坷,她会珍惜每一天。
所以,她绝不会因为颜朴淙而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外间一阵喧哗。隐隐听到有人笑道:“……郡马爷……”
她精神一振——陈随雁入洞房了。她管不了那么多啦,尽管颜朴淙手眼通天,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果然,几位军士扶着一身红袍、低垂着头的陈随雁走了进来。
见到颜破月清雪般的容颜,几位军士都是一怔,别过头去。原本豪气干云瞬间变得木讷拘谨。
“嫂……嫂子,陈将军便交给你了。”
一行人居然把陈随雁往地上胡乱一丢,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出门,颜破月提着嫁衣冲到他面前。
“喝!再喝!不醉无归!今日是我迎娶郡主的日子……哈哈哈……我陈随雁……”地上的男子闭着眼,手臂在空中一顿乱划,嘴里说着胡话,却渐渐打起了呼噜。
颜破月目瞪口呆。
“陈将军!快醒醒!我有话同你说!”她急道。
可陈随雁早已醉成了一团烂泥。被她推了几下,居然还翻了个身,在冷硬的地上,睡得愈的香。
颜破月又拿了杯茶水泼他,他还是死猪一样全无反应。她急得骂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坏事!陈随雁!你再不醒,咱俩都完了!你、你就等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颜破月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啊”一声低呼,腰间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温热而熟悉的胸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似乎毫不意外在这里看到陈随雁,抱着她越过屏风,走向里间。
颜破月立刻顿悟:陈随雁一定是被他暗中做了手段,一晚上都醒不了。他算无遗漏,又怎么会让陈随雁有亲近她的机会?明日他就要把陈随雁派去前线了!
她全身紧绷,他抱着她在桌前坐下,并不急着上床。
他居然也穿着件大红喜袍,墨色长披落肩头,越衬得他身姿修长、肤白如玉。而细
长的眸噙着笑意望着她,在红衣黑映衬下,平添肆意的妖异。
“让月儿久候了。”他浅笑道,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下合卺酒,今生今世,颜朴淙与颜破月夫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颜破月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他竟然要把她当成妻子?而且她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温柔的怜惜?
颜破月心里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乱,好像有人用一根草,轻轻撩着自己的心尖,痒痒的、也是不安的。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终于缓缓伸手,主动接过酒杯。
她从未有过的配合,令他微微挑眉,黑眸中笑意越的深。
“颜朴淙。”她鼓起勇气道,“我们能不能谈谈……呃!”
她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他的手轻轻一推,一杯酒便从她嘴里灌了进去,呛得她连声咳嗽,雪白一张脸立刻绯红。他却似乎愉悦极了,黑眸盯着她,慢条斯理的低头,就着她的手将酒喝掉,还轻轻舔了舔她的虎口。
颜破月被他舔得浑身一抖,觉得自己就像那杯酒,马上也会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喝完交杯,他抓住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喜服瞬间一松,他微笑着将她从繁复厚重的喜服中取出来,揽着她的腰,略带酒气的嘴,开始在她脖子上轻轻的亲,柔声低喃道:“月儿想谈什么?嗯?”
颜破月被亲得全身酥麻,心里却明白,他故意的!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态度松动,却故意一边亲她敏感的脖子、一边让她提条件——仿佛在暗示她,他会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完全看她的配合程度和表现!
“既然我注定是你的女人,何不让你我都过得称心如意些?”这句台词她想了许久,说出口来居然还是脸上一红。
未料这句话取悦了颜朴淙。
“注定是我的女人……”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玩味,“可我一直很称心如意。不知你……打算如何让我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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