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绣看着和自己当年一样什么都不懂的陈宝琳,柔声道,“及笄之后才同住,起码你在汝阳王府不会树敌太多。”
“姨娘和我说过,说我心思单纯,怕我去了那受欺负,去夫人那为我求了得力的丫鬟。”陈宝琳脸上闪现一抹黯然,其实她到被赐婚才被挂到夫人名下,以前都是姨娘照顾的,陈宝琳的姨娘也是个温婉的女子,来自普通的小户人家,姨娘总是怕自己受了欺负,但又不能跟着自己去。
莹绣看着她,那些教诲地话忽然说不出口,她无法在陈宝琳面前教她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希望那苏小王爷是真心疼着宝琳,才会让她以这样高嫁的方式娶进苏家。
送走了陈宝琳,莹绣觉得乏了,睡下了之后,醒来的时候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躺在床上都能听到窗外那雨滴敲击地声音,清脆地在屋顶的瓦片上跳跃。
下了雨天色暗的很快,抱琴见莹绣醒了,拉开帐子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姑爷回来了,见小姐睡着便去了书房。”
莹绣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出了屋子。
走廊下的沟渠里的水已经淌成了小溪流,空气里少了那股闷热,多了些清新气息,莹绣站在走廊中,伸手触摸了一下淋湿的柱子,凉意顺着雨水缓缓滑落在了手臂中,身后传来齐颢铭的声音,“别着凉了。”
莹绣收回了手,回头笑着,“都入夏了,哪里这么容易着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去了一趟父亲那。”莹绣站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慢慢地朝着屋子里走去,“父亲是问你恢复的事情?”
“恩,还问了分家的事。”
莹绣将他推到卧榻旁,齐颢铭自己撑起身子坐了上去,“分家?怎么父亲忽然和你提起这个。”
“四叔回来和父亲提起过几房人分出去。”
“那大哥知道么?”
“大哥他还不知道。”莹绣手中的针线活一顿,抬头看着他,“父亲只找了你,并没找大哥?”
齐颢铭点点头,莹绣的心沉了几分,关于分家的事情,南阳候不找身为世子的齐颢晟,反倒找了自己相公,到底是何意思。
“那父亲是决定分家了?”莹绣继续手中的针线,见齐颢铭脸上并无异常,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父亲只是问我,若是将来分家了,我们是要住在南阳侯府,还是另外寻一处院子住下来。”齐颢铭对于父亲忽然来的这番态度,也有些意外,若是分出去,必定是要另外寻一处院子,父亲说要他们留在南阳侯府,这话就显得有玄机多了。
“眼前似乎还不是时候。”莹绣沉默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锦布道,“大哥那还未有嫡子,如果按照南阳侯府的规矩,这家暂时还分不了。”
南阳候透露出来的意思,似乎对齐颢晟越来越不满意了,作为整个侯府的主人,他不仅仅得考虑到儿子的未来,还要考虑整个南阳侯府的未来,如今圣上年事已高,朝廷早晚要换个主人,未来上台的明主如今还不明朗,说不定早就对他们这帮老功臣有了意见,想着法子要削点爵位下去来减少朝廷威胁,如此之下,南阳侯府未来主人的身份,就必须是得让新明主满意才行。
“若是搬出去,那你和孩子都会安全些,如今府里受外界影响不少,那诸葛玉彤,嫁进来就有这么大的手笔,怎么会没有庆王爷的意思,左右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牺牲了还有嫡女稳坐世子妃位置,得了南阳侯府的支持,九皇子才更胜券在握。”齐颢铭对南阳候的话却不表态,如今以他的现状,根本还不是时候。
“选秀快开始了,今年九皇子的婚事也该定下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会入的了张贵妃的眼。”莹绣经历过当年的纷争,不过那时持续的时间很久,应当是在九皇子有了嫡长子,封王之后,这本是暗地里的斗争才真正被搬上了台面。
“自然是张家送上去的了,张贵妃怎么会容许别家的来占这个。”太后之位也好,皇后之位也好,只要是有这个机会,张贵妃都不会让别的人家占了这便宜。
“大表**,好像也是那一个张家的。”莹绣忽然想起大表哥乔瑾贤的妻子张氏和张贵妃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心中为乔老爷子捏了一把汗,乔老爷子可是忠贞不二地一直站在皇上身边。
“那和张贵妃还是同出一脉,本来那一脉身份也没这么高,后来随着张贵妃越来越得势,张家那一房也跟着水涨船高,你那表**才能嫁给你大表哥的。”齐颢铭见她眉头越加深锁,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宇,“别担心,乔老爷子这一生都这么过来了,这最后的关头,怎么也不会出了这个岔子。”
莹绣抬头有口难言,外公确实是在最后的关头,被大表哥和表**害了,无端被冤枉,背上了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受了两个月的牢狱之灾,虽然出来后得以平反,可身子却大不如前,当时她在南阳侯府中自保都难,也没脸去乔家看他。
“若是表**和张贵妃同出一脉,我怕到时候朝中会误会外公跟着结党营私。”莹绣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外公一生都在两任皇帝卖命,位高权重,难免惹人眼红,也难保有人会借题发挥,让外公背上些罪名。”
“皇上是个明眼人,乔大学士是皇上过去的太傅,只要乔大学士摆的正,就算是有人借题发挥,也起不了大作用的。”莹绣默然,过去的皇帝是个明眼人,等到年事一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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