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确实是领了皇上的吩咐前来迎一迎月影,虽然她很想知道月影是不是会成为十四继福晋,然而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只好赶快回道:“也好,万岁爷自从听说十四爷一行到了城门外,就一直在等你,办什么事情都是心神不宁的……”
“那就别再多说什么了,赶快走吧。”
月影本来就心事重重,又听说皇上专程等了她这么长时间,就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台阶没有几个,用不了几秒钟就走完了,进到内院,远远地见到高无庸已经守在了门口。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现在时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重新见到,竟是令她陡生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难过。
高无庸见到月影也是和湛露一样,又想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又碍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不好开口,只得是装作不咸不淡地客套一句。
“月影姑娘,万岁爷等你呢,赶快进去吧。”
“多谢高公公。”
回了话之后,她抬脚迈过门槛,而湛露和高无庸都没有随她一同进去的意思,全都止步不前,苏培盛见状自然也是没有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昏暗的光线穿过窗棂投射到地上,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皇上登基后的前两年一直都住在宫里,那段时间冰凝还是最受恩宠的妃子,因此月影需要经常往来于养心殿与翊坤宫之间,不像去了园子之后,冰凝被打入冷宫,月影也连带着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前往九州清宴办差事,因此对她来讲,养心殿应该是一个非常亲切的地方。
然而曾经那么熟悉的宫殿现在她眼中看来,竟是那么的陌生,其实不止是养心殿,包括皇上在内,她都觉得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不知不觉地,陌生突然变成了恐惧,因为随着脚步越来越接近,她的脑海中陡然间闪现出来大年初四在遵化冰凝灵堂前做的那个梦:有霍沫,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各个绝色女子环绕在皇上的身边,而皇上竟然来者不拒、左拥右抱、享乐其中,看得她是义愤填膺,恨不能冲上前去狠狠地朝他挥去拳头。
就在她期盼着十四阿哥前来援助之时,突然间,梦境又全都统统地不见了,眼前又是那个远远地端坐在书桌前,一边看奏折一边等待着她的皇上。亦真亦假,如梦如幻,让月影一时间差点儿失了神。
高无庸在门口和月影打招呼的时候,皇上就知道她来了,于是他就一直在等,等月影向她开口请安,可是等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是无声无息,急性子的皇上终是忍不住了,抬眼望了过去,就见月影一个人傻愣愣地立在门口,让他的心里不由得格登地一下子沉了下去。
“月影,你……”
皇上的率先开口终于将月影从恍惚之中拉回了现实,吓得她赶快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回万岁爷,奴婢在。”
“你……”
皇上的心中百感交集,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月影对十四阿哥而言,是冰凝的化身,是替代物的存在,是爱而不得的情感转移;可是对皇上而言,月影的地位远没有这么高,甚至还不如湛露,毕竟湛露是他的贴身奴才。
现在皇上实在是不知道拿月影怎么办才好,他当然知道冰凝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有把月影安排好,总是觉得愧对这个情同姐妹的奴才,可是在临终的时候,却是将她托付给了翠珠,皇上本就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满,结果月影竟是与十四阿哥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不是主仆二人变相地与他对着干吗?
皇上确实有理由生她们的气,可是冰凝误以为他真的将她打入了冷宫,无奈之下才托付的翠珠,而月影呢?也非常有可能是十四阿哥为了存心气他而故意强要了她,这个奴才只不过是被十四阿哥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皇上不得不强按下气恼,先听听情况再说吧。
“朕看到十四爷写来的奏折了,想要娶你做继福晋,朕也听说了,他,嗯,和你,嗯,朕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家主子一直都说要给你选一个千好万好的婆家,朕若是不能把这个事情办好,想必你家主子定是要怨恨朕。朕当然也想为你选个千好万好的婆家,什么是千好万好的婆家呢?当然是要夫妻和睦,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从前你一直说要服侍主子,现在……现在也只有嫁个如意郎君,才能让你家主子安心……”
与月影说话,永远都不可能绕开冰凝,然而一说到冰凝,皇上心里又是伤心得无以复加,以致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月影何尝不也是如此?当即是泪如雨下,久久不自己。也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两人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皇上接着旧话重提。
“那,朕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打算如何呢?”
月影早就下定了陪在十四阿哥身边的决心,此刻被皇上问起来,她虽然知道这个回答会让他暴跳如雷,然而她还是坚定地遵从了自己的心愿。
“回万岁爷,奴婢从不曾想过高攀做什么大福晋,奴婢只是想……”
想什么?报恩?这话怎么可能对皇上说呢!服侍在十四爷身边?她明明是冰凝的丫头,是宫里的奴才,有什么理由去伺候十四阿哥?
月影虽然欲言又止,但从她的前言后语当中皇上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她的心思。皇上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宽阔之人,原本就对冰凝和月影二人没有完完全全地站在自己这边心有怨言,此刻见月影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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