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洪荒铜牛拉的铁车恰在此时停在了这面帐篷前,驾车老者将车绳随手往座椅上一挽,便跳下车来,拉开那个铁车厢的车门。
一黑袍青年从车内躬身出来,挺直腰背,但见他体型健硕、颧高印满、鼻直口阔,面目冷得就如十二月冰天雪地里埋没着的黑铁。一身黑色,黑袍、黑裤、黑靴,甚至连右手都戴着一支黑手套,而另一支裸露的左手,则青筋毕露,粗糙有力。他略微扫了扫四周,便大步的迈向昆仑奴,而赶车老者也亦步亦趋的跟随其后。
走到近前,这名黑袍青年虽然也算高大,可也只到昆仑奴的胸口。那鼠须贩子眼睛骨碌一转道:“我说这位公子,我们昆仑奴只接待女客,你若有特殊要求,只怕要加钱啊,哈哈哈哈。”那黑袍青年看也没看他一眼,只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只是想和他比下腕力。”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众所周知昆仑奴乃无月森林的熊族,其蛮力冠绝天下,别的不说,他们帐前那个石墩,本是谷顶绝壁滚落的一块山石,当初为了搬挪它,足足动用了十个人,而这个昆仑奴则只轻轻一夹,便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单手将石墩从谷前搬到了谷中。
鼠须小个倒是收起笑容,满脸狐疑的打量着黑袍青年,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单看他们乘坐的那辆牛车,也知道此二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敢如此放话,想必颇有些门道。
见鼠须男子不敢搭话,黑袍青年依旧冷冷的道:“放心,我绝对不使用任何法术,不借任何外力,只用本体的力量,这只手。”说完扬了扬那只没带手套的左手,“至于赌注———”此时旁边那驾车的老者快步上前,递上一个布袋,青年拈着底部一倒,只见黄灿灿的金币哗哗的倾泻而出,洒落在石墩上。“很简单——我输,这袋金币就归你们,我赢,你们住的这帐篷就归我!”
鼠须商贩眼中流出贪婪的精光,要知道这一袋金币足足可以买他这样的大帐篷一百顶,他吞了口唾沫,道:“年轻人,你可知道在畅风谷的任何赌约都是受大陆保护的,你如果违约,别说会不会受到白城的通缉,怕是连这畅风谷都迈不出去!”
那黑袍青年一瞥旁边驻场观瞧的畅风谷银澜卫,只冷然道:“赌不赌,一句话!”
“好,赌了!”鼠须男子猛的一咬牙。
人群越围越多,和昆仑奴比试腕力,就算乾土最顶级的修力之士也不敢妄言,更何况这么一个年年轻轻的小伙子,还掷下万金筹码,简直是送钱给人,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败家公子。
那黑袍青年和昆仑奴各自蹲在帐前那块大青石两侧,昆仑奴双拳擂胸,口中发出“嗬、嗬”怒嚎,而那黑衣青年将那只未戴手套的左手放到石墩上,轻轻道了声:“来吧。”昆仑奴随即探出巨灵神掌,将青年左手牢牢握住。见双方准备妥当,鼠须男子随即尖叫了一声:“开始!”
只见昆仑奴“啊”的一声狂吼,倾身发力,胳膊上的肌肉如活了般不停流动。可不论他怎么用力,那黑衣青年的手如铁铸在石墩上一样,纹丝不动。人群中不禁诧异声起,鼠须商人也脸色大变,如脚板踩在油锅里一般着急,嘴里不断叽里咕噜的对昆仑奴呵斥着什么。昆仑奴听到,也青筋凸起,混身的文字刺青都跳动了起来,又一次一次的怒吼发力。
此时,青年眉头微蹙,道了声:“太闹了。”,左手一紧,五根手指居然深陷到昆仑奴的肉中,甚至还听到有骨头勒紧的“嘎嘎”声。昆仑奴不禁疼得五官移位,手掌张开,那青年喝了一声:“倒!”,便轻松的将昆仑奴的手压平在石墩之上。
人群爆出惊呼之声,鼠须男人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妖术、使诈!”说完盯着黑袍青年那只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换一只手,再来一次!”
和黑袍青年同来的那个驾车老者微微一笑,轻声劝道:“男人和男人间,双手一握,对方的力量就心知肚明,何必非要争个究竟呢?”
鼠须男人豆眼圆睁:“掰腕子从来都是左右手各一次,你们先选的左手,这次该我们了,右手再来一次!”
黑袍青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我劝你,省省吧,输给我,不丢人。”
鼠须商贩见此,更是以为黑袍青年右手无力或者带伤,不然戴个黑手套干什么,于是理直气壮的大呼小叫:“你问问大家,说比腕力,又没指定左手右手,肯定是双手各一次,历来都是如此!”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抱着再看一局,反正不看白不看的态度,也是起哄附和鼠须男子。人声嘈嘈,众口嗡嗡,黑袍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双眉扬起,目光一凛,慢慢走到青石墩前,举起那只带着黑手套的右手,一拳锤下,只听轰然巨响,那三人合围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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