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护一早在自己房门前拾到一张并未署名的纸片,上面字迹寥寥请他傍晚时分牡丹园一叙,因不知究竟是何人,司徒护自认初到天宫,保险起见,不敢轻易爽约,而闫琪尔要吃的点心也已准备得差不多,便简单整理梳洗过后便准时到达牡丹园,却没承想守候在那的人正是一身粉衣婀娜的陈夕颜,遂依礼作揖,姿态不卑不亢,自成一派
“不知夕颜殿下找我到底何事?”
陈夕颜见司徒护应邀而来,蓦时心花怒放,双颊渐渐染上红晕,小女儿的一番心思再也隐藏不住,向少年轻轻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司徒护浅浅皱眉,不知女孩目的为何,听话的向前移了移步子,在安全距离范围内站定身子:“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不要如此拘谨,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的,诺......”陈夕颜轻声,丝毫没有作为公主的架子,面上红霞纷飞,心如小鹿乱撞,将手中包裹递了出去,那是她忙活了数日的,暗自思忖着他是否会喜欢。
少年颔首,恭恭敬敬的打开,原是一双黑面暗纹的布鞋,针脚细密而温暖,每一处都足见制作者的用心,低头看了看脚上穿着的鞋子,那开线的位置自己都未曾发觉,却被她全然看在眼中,还特意做了一双送他。
从懂事起,他便奔波世间,为了那个既是使命又是任务的承诺,不知吃过多少苦,算计了多少人心,从未有人这样在意他的一切,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吗?如今,上天突然赐给他这样一份温暖,只是,他可以接受吗?
“殿下,我......”本就不善言谈的少年一时间更是语塞捧着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夕颜一慌,还以为他不想接受,忙摆手语无伦次的解释:“你不要多想,我......我就是看见你的鞋子坏了,所以......”
司徒护淡笑着她慌慌张张找寻着合适言辞,心中如明镜一般,却也不揭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鞋子再度包好:“多谢公主殿下......”
女孩闻言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他这是收下了,遂好像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一般松了一口气,笑颜绽开:“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希望你喜欢。”
她站在盛开的牡丹中间,裙裾摇曳,人比花娇,俏丽可人的面容尽落眼底,一颦一笑皆如寒冬旭日照进他心中那尘封黑暗的角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可他们毕竟身份悬殊,有些话还是要早一些说清楚的,
“我,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侍从。”
言语间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凭着陈夕颜的聪慧,又怎会不知,可打第一次见面,便已将他藏进心里,若真是芥蒂家世身份,那她便不会特意去找天宫中有名的绣娘,连夜赶制那双鞋子!
“我可以,叫你司徒大哥吗?”女孩朱唇轻启,同样没有明说,可一番心意不言而喻。
“好......”司徒护将鞋子捧在胸前,珍惜的姿态,唇畔生花......
仪瀛宫这边,君炀如往常一样的时辰归来,却在路过梅英轩时听到重物掉落,水洒一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女孩尖利痛苦的哭喊,于是,来不及想上许多,一撩袍摆,一个箭步冲进屋去。
正殿,偏殿,寝殿,都没有,七拐八拐的找进小厨房,翻倒的蒸锅,倾洒一地还冒着热气的开水,闫琪尔跌坐在一旁,完全吓呆了的模样,左脚的绣花鞋湿了个彻底,还有丝丝热气冒出,想是被烫着了,那场景怎一个“惨”字了得......
君炀此刻已经没有心思追究事故是怎样发生的,大步上前,将女孩抱起,偏头左右找寻是否有东西可以先帮她控制伤势。
闫琪尔一时间被吓住,甚至忘了哭泣呼救,直到整个人被抱起。身体脱离开开地面,方感到脚上传来阵阵剧痛,嗅到少年身上好闻的清香,顿时只觉得委屈,瞬间泪流了满面,
“疼......呜呜......疼,好疼......呜......”
少年看她梨花带雨的痛苦模样,心没来由的一阵阵的抽紧,好看的眉皱在一起,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她快步飞奔到殿外,找到庭院中平日用来储水的青铜大缸,一手紧紧的搂着她,一手麻利而又小心仔细的脱去她的鞋袜,让她的脚得以浸在凉水中,只是伤处已然通红一片,看来烫伤是避免不了的了。
尽管凉水的刺激让她暂时舒服了一些,可仍旧后怕,抽搭着泪流不止,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闫琪尔,别哭,没事了,别怕,没事的......”君炀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慌乱,语气一如平时的清冷,却是安抚的意味居多,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般,跟平时宠辱不惊的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
过了一会儿,君炀思忖着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虽然可以用灵力修复她的伤处,可任何速成的法子定有其弊端,虽然可以瞬间除去伤痛,却会留下永久的疤痕,她是个女孩子,怎能......
所以,她的伤处必须要治疗和敷药,可这里再无别人,他必须亲自去请天医,然而她的脚一旦离开冷水,定会疼痛难忍,当下有些犹豫,头一次无比的希望他从未将宫里那些侍从遣散。
最后实在无法,指尖凝聚灵力拂过女孩的额顶,让她可以暂时睡去忘却疼痛,这才抱着她回到梅英轩,先扶她躺在床上,找来手巾浸了冷水敷在她的左脚伤处,拉开锦被为她盖好,忙完这一切后方才快步出门去请天医......
“王子殿下应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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