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心里一暖，将头靠了甄一脉肩上，轻声说：“一脉真乖，到底是男子汉，可以将肩膀借给姑姑靠一靠。”
朦胧中感觉甄一脉脑袋也靠了过来 ，两人就头靠头眯了起来。
忽然感觉有眼前一黑，猛然惊醒，随心手里拿着一根抽了芽柳条甄一脉来能上拂过。
慌忙站了起来，顺手将甄一脉也拉了起来：“随心，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们都睡着了。”
随心眯起眼睛指了指河对面，常婆婆对着他们笑。缺了门牙牙龈看清清楚楚、
“婆婆，你什么时候来？”若离边说边从树干上走了过去。
“刚来。”常婆婆那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看着若离问：“随心说若离姑娘这里坐着，老身怕若离姑娘有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若离姑娘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事。”若离对甄一脉和随心说：‘你们两个去那边玩一会儿，不要去水边湿了鞋子，我和婆婆说会话。
甄一脉一双大眼睛柔和看着随心，随心很大气一点儿也没有农家女孩羞怯，一双细长眼睛对着甄一脉微微上挑：“一脉，我们去那边。”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河床边玩，若离看着常婆婆， 沧桑脸上带着热心。
若离轻轻一笑问道：“婆婆，你家有多少地啊 ？能不能种过来。”
“若离姑娘，就我那点薄地，有个什么种头。”常婆婆长叹一声：“若离姑娘啊，老身家里三十几口人，就一点薄地，稍微肥一点种上了麦子，剩下这点地全都坡上，陡人都站不住，也就是撒下一把种子信天由命了，到了秋天能收几个就收几个吧。”
“那么婆婆家麦地一定很多很肥沃了。”若离看着常婆婆脸庞“秋粮不好，麦子好就行。”
这里气候就是北方气候，常婆婆也说过，差官发口粮也能看出来，就是以麦子为主，以玉米高粱豆子为副粮，油料就是以胡麻，麻子为主。
常婆婆热情眼神黯淡下来，声音加苍老：“若离姑娘，家里是有一些麦子地，不过是比高坡地好一些，也就是低一点坡地，浇灌也得人一担一担往上挑，家里人多每年交过公粮也就剩下不多，平时也不敢吃，家里多半时间就靠秋粮了，秋粮也不多，青黄不接时候就靠豆子土豆苜蓿野菜充饥了，若离姑娘啊，你也看见了，老身能给你土豆萝卜白菜，就是不敢给你粮食，就是你给多少银子也不敢给你。”
充饥这个词她只小说里看过，从坐身边沧桑热心老人家嘴里说出来，若离觉得有点难受，停了一会儿才问：“那么山下平地都是谁家？”
常婆婆说很不甘心：“那还用说，平地那一片全是村长蔡老爷家，还有山根下那些地全都是蔡老爷家，这方圆几百里除了山那边黎老爷就是蔡老爷了，不过这个蔡老爷财旺人不旺，家里只有两个女儿。”
“那就是说婆婆这段时间也不会太忙了。”若离紧紧地盯着常婆婆“你家那些地应该犁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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