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因不是他一个陌生人该知道的,江南声音闷闷的:“身份证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要不给呢?你就哭给我看?”秦秋彦尾音轻轻上挑,懒洋洋的,像个痞子。
如今的江南不似以往,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神精多数的时候是错乱的,像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住。听秦秋彦这样说,微微气恼。
“大不了我不要了,再补一张好了。秦先生要是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秦秋彦沉寂一秒。
江南已经掐断了手里的电话,站起身往楼里去。
秦秋彦的电话便又打来了。
江南这一回看得很清析,屏幕上闪现的是‘秦秋彦’三个大字。
其实并不是特别心甘情愿的回老家补办,太周折了,而且几个月才能拿到手。在这个处处需要身份证件的年代里,着实很不方便。
秦秋彦问她:“真的不打算要了?”接着淡淡说:“那好吧,我扔掉算了。”
江南马上问:“你扔哪里去?”
“你想过去顺手捡着?”秦秋彦哭笑不得,不知道她这脑子如今都在想些什么,稚气的像个孩子。嘴角噙起,飘飘笑起来;“扔我床上。”
江南偃旗息鼓,看样子是不容易拿到手了。
仍只是说;“那算了。”
秦秋彦有丝恼怒,这点儿小事就想打退堂鼓么?像是畏惧与人交涉,一心退缩逃避,拘泥进自己的小天地里。当年那个口齿伶俐,迎风而上的江南呢?激进得像个战士,孤勇到哪怕头破血流也从不畏惧,哪里是个会轻易说罢的人。
“为什么算了?是你的东西你不该理直气壮的从我手中要回去么?”
江南握着听筒,听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坏脾气。情不自禁想起他板着脸,连嘴角都抿紧,冷冰冰的模样。打了个颤:“可是……”
秦秋彦抢白道:“可是我出口调戏,你就怕了是不是?”
江南张口说;“我没有怕。”真的不是害怕,她仍旧是无所畏惧的,甚至比以前的那个自己还要胆大妄为,没什么好失去,也再不用怕失去,宛如心死,又何所惧?
她只是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乏味任何的交际,甚至不喜欢结交新的朋友。有的时候她想,人若一开始就是一无所有的,就永远不用担心失去。所以她宁愿自己活得匮乏,两手空空也好,至少心里是踏实安生的。
略微烦燥的说;“我怕麻烦,宁愿自己麻烦,也不想和别人有牵扯的麻烦。”
秦秋彦怔了下,说到底她还是怕与人交际,好似那是件极度操劳的事。她这个样子,跟一个有自闭症的病人有什么区别?
薄唇动了动,想问她,我是别人?不等问出口,电话再一次被挂断。再打已经关了机。
江南觉得秦秋彦今晚很不运气,原本他捡到她的身份证,她想讨还,语气不应该是一副别人欠她八百万的样子,客气一点儿才对。凭心而论秦秋彦也没说什么,谁会把一个外人的身份证整日带在身上,让她等他空闲,隔几天的时间去取,完全无可厚非。
偏逢她今晚心情不好,出言不逊,还两次挂人电话,简直无礼到家了。
上了楼,自己也懊恼至极,狠狠敲打自己的脑袋,说出的话覆水难收。即便再打回去,对方也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子,估计连电话都不会接,更别说还她身份证的事了。有的时候行为和大脑总是不能同步,冷静下来追悔莫及。没有办法,只能折腾自己。
上班的路上接到离正扬的电话,说是已经在返程的路上。嘱咐她一些事情,还都是昨晚说过的。
江南困意尤在,靠着车窗半睡半醒,嗯嗯的应他:“我都知道了,离大妈,你说的那些事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嫌弃我啰嗦?”
江南“嗯”了声,听他暴怒,当即改口:“不嫌弃,不嫌弃……”
离正扬哼哼:“真假。”然后又说:“我送你辆车吧,省着上班下班挤公交。”
好大的口气,江南笑起来;“知道你有钱,说起来就跟送个玩具,送瓶水,送个面包似的……”
离正扬当机立断:“不要也得要,回头我让人办好,送你家楼下去。”
江南彻底醒了,感情他是玩真的。坐直身:“你别啊……”
离正扬已经挂了电话。
工作一如既往的乏味,挑战是别人的。她现在的职位就相当于一个普通文员,每天经手的事情都很细碎。一般人不会觉得很难应对,可对于江南这样的脑子越是杂七杂八的事情,越费脑子,要想不遗忘,不疏漏,就只能在头脑中反复加强,大脑超负荷的工作量,所以一天下来即便没做很多事情,仍旧累得半死,跟条狗似的。
中午同事们去吃饭了,她晚走一会儿,手头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电话响起来,陌生号码。
女人声音温婉,礼貌动听,问她:“您好,是江南江小姐吧?”
江南小心意意:“啊,是我,你是哪位?”
对方马上说:“我是永新集团的,看到您的简历,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通知您后天下午两点在总部复试……”
女人一直很客气,江南听起来飘乎乎的,没想到真的有公司打算要她。自己都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偿试,又不敢抱很大的希望,就反复催眠自己忘记。真的快不记得了,却有公司来电话通知她复试的事。
小心记在心里,后天下午两点,怕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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