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彦将人送到就离开了。
江南上楼的时候给离正扬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呢?晚上一起吃饭?”
离正扬说:“在你家呢。”
江南已经打开门,离正扬就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举着电话看过来,接着挂断。
他在抽烟,而且抽了很多,江南推开门就嗅到浓烈的烟草味。放下手里的食品袋子,去把窗子推开,怏怏念;“你想把我的房子点着啊。”
离正扬掐灭手里的烟,抬起头:“别开窗子,冷气放出去了,晚上怎么睡。”
江南瞪了他一眼,还是把窗子推开了。温热的夏风迎面扑来,室内的冷气极速往外扩散。
“你今晚还想在我这里蹭床么?行行好,去酒店吧,环境好,床又大,不比我这里舒服多了。”见他郁郁寡欢沉着张脸,坐过去:“你怎么了?不会是公司破产,才逃出来的吧?没钱住酒店了?”
离正扬伸手弹她的脑袋:“江南,你别小瞧人。我们男人的心,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
没法痛快了,跟做梦一样,到现在还在恍惚。真的见过薄南风了?依稀还是那个人,只觉得不真实。还有那些真相大白的往事,仿佛千百年来堵在心口上,一直是个结,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忽然凿通了,猝不及防,刺眼的光和热,灼烧着肺腑那样疼。根根如刺,用力按下去,比锤击的痛更甚。
有的时候真相并不会大快人心,反倒是种极度狰狞的东西。毕竟不是什么愉悦的往事,尽是锥心之痛。
江南是最不自知的那一个,又怎会懂得。许多事不问是心病,问出了,不仅没有缓解,反倒有病入膏肓之感。只怕那种感觉,压着他,也压着秦秋彦。
谁也不比谁好过。
还是读不懂他,有很多事,百转千回,似只有秦秋彦一个人知道,也只他一个人看得清。他在与很多人博弈,他说,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所以这些年他不能去找江南,现在也没法跟她身边的人相认,只在试探着一点点的向她走进。小心意意。
他说这一脚踩错了,粉身碎骨的,将不止他一个。
离正扬答应他,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无认在谁的面前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
说到底离正扬是信他的,知道秦秋彦这些年不容易。他那个人,年纪不大,却深邃内敛,什么事情喜欢一个人背,由其是那些凶险的。知道沾边的人越多,无辜受害的人也越多,于成就演变成了他与全世界的一场斗法,默默的运筹帷幄。
秦秋彦说他不能输,离正扬不知道哪里能帮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他从来没有见过他。
转首看江南,只是不知道,这个傻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好起来,看清楚她身边的人是谁。
不再想这些纷繁不清的事,大半天的时间思绪都在这上面纠结,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僵化了,快要不堪负重。
一天没有吃东西,其实还是没什么胃口,在她回来之前甚至忘记时间,所以连晚饭都没有给她做。只以为时间还早,不知不觉江南都已经下班回来了。
扯过茶几上的袋子,问她:“什么东西?”
江南说:“糕点,回来的路上买的,你偿一偿吧。”
离正扬还没拆封,听她一说,又放回去了。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打小就不喜欢,以前跟她说过的。
“出去吃吧,晚上吃点儿好的。”
江南没动弹,她又不傻,离正扬如此反常她会看不出来。扬起头:“到底怎么了?”
离正扬吵着饿,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去吃饭,边走边跟你说。”
江南这才答应,拿上包跟着他出去。
原来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天相亲完毕,随口诌了一句可以。本以为女方会打差评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一回一拍即合了。就相当于他亲手挖了坑,把自己给葬了。
难得有一回离正扬看对眼的,离家人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不仅一致信服推举,还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一副非成不可的架势。
主要两家都没得挑,门当户对,经营的主要领域又都息息相关,如果离丛两家成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强强联合。而且两个孩子都是佼佼者,更加没得挑,在谁看来,都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离正扬和丛锦倒没怎么联系过,只丛锦跟他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对于现在我们两家的事你怎么看?”
离正扬很难有什么看法,笑了声:“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丛锦“哦”了声:“你不希望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事业上可以相互扶持,将来的路途只会越走越顺。”
离正扬觉得她的想法本身就有问题,纠正说;“丛小姐,我想你可能想错了。我找老婆是用来疼的,她可以一无事处,只要我喜欢。而不是找个商业合作伙伴,如果仅是为事业打算。我也不找你,能相互扶持的高人还少么,我自己的哥们里能力斐然的就大有人在。依丛小姐的意思,不过就是拼一张床而已,在我看来你,丛小姐倒不如我的发小来的方便。”
丛锦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听出他是真的不太高兴了。初见的时候还是风度很好的世家子,这一回说话却专捡难听的说。
结束那次通话之后,就再没联系过。
不过能看出丛锦有一点儿上心,离家请吃饭的时候,丛锦百忙之中还是和父母一起去了。而且整晚表现得体大方,深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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