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薄南风了,这个男人脾气本来就让人拿捏不准,说不出是好是坏。平时还算得上好说话,时不时漫不经心愚弄一两句也是有,而这次自打进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买了水果过来,面无表情问她:“吃哪个?”
江南竟有些怕他这个样子,指着苹果:“就吃这个吧。”
薄南风去洗,不满扔下一句:“吃苹果还得削皮,麻烦。”
江南马上改变主意:“那吃橘子好了。”
薄南风是狭而长桃花眼,眼梢微微上翘,面无表情时亦像含了一楼春色,即便不笑眸中也有薄而亮光辉,一笑显得明亮,现却跟寒冰一样,里里外外都是低气流,冷气十足。转身看她,几乎咬牙切齿:“橘子不需要剥皮是吧?”
江南就差打一个冷颤,怔怔看人,明明几天没来了,今天像刻意找茬来。
因摸不清形式,委屈妥协:“我吃苹果不削皮。”
后他把苹果递给她,橘子也剥了皮。低着头默默做事就是没同她说一句话。即便江南想说话都无从下口,只以为他可能外面受了什么气,然后跑她这里来泄愤。
江南也不想当受气包,鼓起勇气:“薄南风,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脾气,格外好欺负呀?”
薄南风若有似乎“哼”了声,眼皮都没抬。
“江律师,你想多了,律师好欺负,我们老百姓还怎么活。”
他说话夹枪带棒,江南加确信他是心情不好。
“薄南风,我可没惹你吧?”
薄南风回答简单:“没有!”
江南叹气,既然没有,他这样可就不对劲了,就算那天她话说得过火,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必要记仇记到海枯石烂吧?这都是多少天前事了,他怎么还能念念不忘呢。
“行,我承认我那天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可我不让你来也是不想麻烦你呀。我受伤没说就跟你这官司有关,我都没放心上,你还斤斤计较什么呢。”
薄南风抬头,皮笑肉不笑:“江律师,你这人很没意思。”
一句话彻底让江南一头雾水,今天薄南风很不耐烦,压根没想跟她好好说话。她想聊多,找出症结所,他已经远离她坐到靠近门口椅子上,宛如她是洪水猛兽。现没人陪护,他出于道义不能离开,但也没说将她当个人看,闲闲靠到椅背上,掏出手机打游戏。指腹很灵活,按动键盘轻轻响。
江南靠床头哭笑不得看着,越发觉得他可真是叛逆。
“你既然不顺心不痛,还坐这里干什么?”
薄南风做什么都极有天赋,这一局大获全胜,听她床上嚷嚷,慢条斯理看她一眼,第二局接着开启。江南又被晒到床上,透明人一般。
之前薄南风过来时走廊上碰到江妈妈,看她坐椅子上休息,就让她先回去。江妈妈不肯,她得等孙青过来换班,薄南风便说会这里一直等江南那个朋友过来,这样江妈妈才放心回去。
这一会儿江南发现多出这一个还不如她一个人自,要么视而不见,即便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江南就是玩语言游戏,薄南绪她怎么会听不出。
后有点儿暴躁:“薄南风,你不是说我很没意思么,没意思你走啊。”
薄南风飘飘笑:“就是因为觉得你没意思,才想发掘一下,要真发掘不出东西,你当我还会来么。”
年轻人说话直来直往,半点儿敷衍人拖泥带水都没有。江南真是心服口服,比她当律师还要毒舌辛辣,一语道破,实甘拜下风。
她索性不说话了,给孙青打电话。偏偏又是占线。
孙青正来医院路上,家里虽然有车,但她没驾照,一年到头挤公交。下班高峰期,车上车下人满为患。于群打来电话,车内太嘈杂,孙青喊得很大嗓:“于群,有事吗?”
听于群电话里似乎不太高兴,声音嗡嗡响,问她:“爱爱有没有跟你一起?”
孙青也好几天没见到宋林爱了,昨天她们去医院给她打过电话,之后一直没联系。
“没有呀,怎么了?找不到你老婆了?”
于群气急败坏:“今天她没上班,却一天没着家,孩子哭得厉害,找不到人了。”
孙青安抚他:“你先别急,爱爱肯定去办什么事了,我帮你找找。”
这已经不是于群第一次打电话说找不到宋林爱了,孙青都成接线员了。挂掉于群,转首再找宋林爱,看样子这几天两人是闹不愉。否则宋林爱不会连电话都关机。拔打几次联系不上,孙青也没办法了。给于群回过去:“没找到,你别着急,一会儿她自己就回去了。”
于群电话里意念怏怏:“没事,谢谢你了哈孙青。”不再说其他挂断了。
孙青早一站下车,这里有一家店东西做得很好吃,顺道把江南晚餐买回去。
江南看看时间,已经五点了,孙青还没过来。薄南风也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了,他过来得早,不到两点就来了。窝沙发上不跟她说话也不说腻,中间接了两通电话,其他时间都打游戏。一个人也能玩得和乐融融。
江南坐不住了,下床去洗毛巾。
薄南风抬头,问她:“干什么?”
江南拿起毛巾不说话。
薄南风过来拉她:“问你话呢,干嘛?”
“洗毛巾。”江南略微没好气说。也不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专门给人添堵么。
薄南风一伸手拿过来:“我洗,你到床上去。”不等江南回身去抢,他已经扔下手机摘了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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