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环顾四周,询问道:“你住在这里?真是好景致呀!”雪浅笑着,迟疑了一下,说:“要不,风老师,到我家去坐坐吧!”
风坦然的笑道:“谢谢你,不过我只是出来晨练,一会儿还要回去写大纲呢,改日有时间再去拜访吧!”
雪感到一丝惋惜,仿佛一种瞬间滑落时所感觉到的苍凉和铭刻已经停驻在转变之中的程式。那种萧条的冷寂也许只是当闭塞解脱后所沉浸的一种淡然的感伤。
望着风挺拔的背影在曙色中消失,雪的心中空空落落的,喜欢一个人,难道没有比隐藏更好的方式了吗?
当一种落寞的失望悄然在雪的心中滋长的那一刻,渗透在伤感中的那种转瞬即逝的苍凉已经被灌注的沧桑抹杀,它沿着风的足迹走进了雪的心灵,也许铭刻在记忆中留下的只是一种仓促。
四
雪和风恋爱了,这场匆促而突如其来的恋爱使人猝不及防,当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就在瞬间的铭刻中已经成为过去的苍凉,当雪被风的案头那本描写师生恋的小说《窗外》感动得泪水盈盈时,风激赏而震撼的凝视着她,于是,他们恋爱了,这种渗透在天性中的少女情愫已经在一刹那间滋长起来。也许,师生恋的确在岁月的运行中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过去的轨迹中,但是,它却带上了某种人为的世俗化色彩,甚至还遗落了上一代的鄙夷、轻蔑与嘲讽。
这天,当雪在空旷的操场上独行时,忽然,有人倨傲而突兀叫了一声:“季雪!”雪没有犹疑的回过头,一个耳光便打了过来,在沉寂中显得清脆而响亮。“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雪第一次知道竟有人如此痛恨自己,雪想解释,尽管她知道她的解释是迟滞而无力的,那个打她的女人匆遽而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是令人怵惕的一眼,就仓促的往校门走去。
晚上,雪和风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了,风一见到雪就一脸的哀恳、歉疚和祈谅,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而香醇的味道,营造出了一种浪漫情调。风忽然拿出了一只玉镯,那是一只精致而小巧的玉镯,风说:
“对不起,雪,我并不知道我以前的未婚妻会去找你!但是,我要娶你!这是我从未见面的母亲遗留在我身上的唯一纪念,现在我把它送给你,雪,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你一定要尽力去争取那个唯一的保送名额,知道吗?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雪收下了那只玉镯,迎视着风诚挚的目光,雪真的好感动!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卡座上有一个女人正透过草帽的筛孔望着他们。
雪匆猝的回到家,撇开一切袭扰着她的想法,开始做作业,不经意间,玉镯从瘫放中露了出来。母亲走进房中,望着雪欣慰的笑着,眼光却在游移的逡巡着书房里的一切,当她发现那只玉镯时,眼光却定定的停滞在那里,她木讷而迟钝的拿起玉镯询问雪道:“雪,这只玉镯从哪里来的?”雪慌乱的掩饰着自己,说:“是……是风老师送我的!”
“天啊!”母亲惊叫了一声,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雪,这都是妈作的孽呀!”
“妈,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雪忧虑而焦灼的问。
母亲告诉雪:二十多年前,她作为城镇“知青”下放农村,结识了一位农村的单身青年,两人彼此相爱,便偷食了jin果,结果,她有了身孕,那个青年知道后,竟逃离农村到外地去打工,这时,知青开始陆续回城,她感到耻辱,生下孩子后就把一只贴身携带的玉镯戴在孩子的脖子上,把那孩子遗弃在了山路上……
雪在恍惚中已经明白母亲所要陈述的一切。
雪在怔忡中木讷的站起身,缓步的挪移着,走出小屋,母亲在身后大喊“雪,你要去哪里?”雪的眼睛空洞而失神的遥望远方,感到一丝无助的茫然,她任凭着雨轻拂着她的脸颊,漫无目的的在暗夜的街头寻觅着迷失的方向。这时,一道强烈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那声音轰鸣着震颤着自己,仿佛在聚光灯下定格了,出神的望着汽车奔驰而来的光明……
第二天,学校宣传栏贴出了大红喜报:
祝贺高三(2)班的雪同学被保送北京大学,希望再接再厉,取得更大成功!
几天以后,学校突然宣布高三(2)班班主任风外调。
那天,雪没有来。
以后,雪没有来。
母亲在当天夜里死去,医学上称“心肌梗塞。”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想告诉雪:这一切都是一个编造的谎言,是风的未婚妻唆使她编造的一个谎言,她害怕会耽误雪的学习,所以就编造了这个谎言,这只是谎言,一个谎言而已!
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分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
也将不再生存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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