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艾米莉雅那如夜莺般甜美的女声打破了黑夜原有的寂静,也将费里基亚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费里基亚转身,对慢慢走近的少女微微笑了笑。在蒙蒙细雨中,少女黑绸般的长发仿佛和她身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紫色的长袍如淡淡的薄雾般缠绕在她身体的周围,充满哀愁的紫色瞳孔却为她带来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朦胧美。费里基亚不由得看地痴了。
“你哭了……”艾米莉雅轻轻地问道。此时费里基亚才惊觉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爬满了他那坚毅的脸庞。
“又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对不起,已经那么多年了,可还是……”费里基亚赶忙用手抹去了泪痕,说道:“今天因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我竟然哭了两次,真是不好意思。”
艾米莉雅轻轻地遥遥头,缓缓地说道:“你只是因为终于能和过去说再见了,才会流泪……只有软弱的人才会为自己悲惨的遭遇,为自己的不幸而哭泣。而你,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在黑夜中把那过去悲伤的泪水全部流干吧。等太阳升起来了,你的新的人生也将开始。你能为你自己带来幸福,也能予你领地里的人民幸福。”
费里基亚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比他小,却比他成熟许多的少女。五年了,她已不是初见时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而他,也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少年了。现在,他有能力了,可是却无法改变五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陪我走走好吗……”下着雨的夜晚,空旷无人的漆黑街道,却要求一位少女陪着自己乱逛,费里基亚连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请求。
艾米莉雅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静静地跟在了费里基亚的身后。
一路无语,可以听见的只有他们凌乱的脚步声。终于,还是少女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费里,你回诺特里克后最想做的是什么事呢?”
听到这个问题,费里基亚不禁一楞,叹道:“因该是寻找威里吧……”
“你弟弟?他不在家乡吗?”
“恩,”费里基亚叹了口气,道:“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养不活我们两个,所以就把弟弟交给了做生意的舅舅。”
“做生意……?”
“现在想想因该是沿海从事贩卖毒品,走私偷度之类的事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一定很坚强地活着。”毫无根据,艾米莉雅却出奇地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他是费里基亚的弟弟吧。
“恩,一定的。”费里基亚很自信地道:“每一次,只要我闭上眼睛,就可以感到有阵阵的微风在我的心中吹过,很平和的风。我知道那是他,他活的好好的。这真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呢,或许这就是我和他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如果能顺利的找到他就太好了呢。”
“是啊,我一定能找到他的。风会指引我前往他所在的方向。”说完费里基亚顿了一顿,低头微一沉吟,象似下定决心地对艾米莉雅说道:“啊……那个……艾米莉雅……你能陪……陪我吗?”
喜悦,却只是一闪而逝。“你是要买我吗……”艾米莉雅幽幽地问到,与其说是疑问,到不如说是一种默默的拒绝。
“啊!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因该……啊!我因该怎么说呢?”费里基亚已经二十多岁了,出于生理上的需要,他也有过和女性发生关系的经历,但此时的他却像是一个因为面对心爱的少女而手足无措的少年那般地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好。一撇眼间,一个奇迹般的地点跳进是他的视线,费里基亚立刻选择了转移话题。
他指着一条堆满了杂物的小巷说:“艾米莉雅,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那条小巷距离他们出来的酒店莫约三百米远,巷口很窄,一个成年人必须侧着身子才能走进去。“是你捡到我的地方吗?”艾米莉雅笑了笑说道。
“5年前,我们就是在那里初次相遇的呢。”费里基亚说道:“那时候你浑身都是伤痕,卷成一团象一只小狗般躲在一只破箱子的后面。”
“那时候我偷偷逃了出来,有好多人要抓我。我又饿又痛,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躲在了那里。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费里基亚楞了楞说到:“呃……这个嘛……或许是让我想起了在故乡的时候威里也有过躲在纸箱后面的事情吧。”
“我和你弟弟很像吗?”艾米莉雅奇道。
“啊……不,不像。因该说只是情景很像。
于是费里基亚向艾米莉雅讲述了他在故乡时的故事。
那年他们只有五岁。父亲刚死,母亲勉强靠帮别人织布来维持生活,他们则常常会到海边抓一些小鱼小虾的来补充家计。尽管如此,家中还常常是三餐不继。寒冬中的有一天,舅舅来到他们家,还给他们带来许多好吃的。舅舅很魁梧,是个独眼龙,在他的左手上还有个很吓人的铁钩。舅舅提出愿意收养威里,威里听到这里突然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叫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一边就冲出了家门。这天很冷,还飘着纷纷洋洋的大雪。威里跑的很快,等他和舅舅套上了鞋追出去却发现威里已经跑得没影了。
到他们发现威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威里躲在一条巷口的一只很大的破箱子的后面,冻僵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哆嗦着,就像一条落了水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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