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隐平抚内心的情绪放开他,嘴带一丝微笑回忆道:‘你娘是个好人,是个美姑娘,武功之高,稀少有人是她的敌手,但她固执又痴情,偏偏爱上了你爹。你爹呢,俊俏风liu,生性不羁,武学造诣之高,或许连无尘方丈都要自叹不如,可惜后来走上了岔路,坏事做尽,受到仇家追杀,而你娘却在这时要下嫁给他,就当着这仇家的面,宁死也要嫁………’峰隐这时突然满脸愧色长叹一声,又续道:‘两人后来就这么躲了起来,一年后你爹受伤过重死了,你娘替他报仇时,因为自知不敌,竟然就跳下悬崖殉情……。’
小聂子仰头看向峰隐,平静地一字一字问道:‘那个仇家是谁?’
峰隐老人突然仰天哈哈长笑,山谷回响起悲怆中带着凄凉的笑声,他猛然停住笑逼视小聂子肃容道:‘就是老朽。’
小聂子也凝视着他冷冷道:‘果然是前辈你,我知道我这一生或许都报不了仇了,不过……我小聂子也不是不计仇怨之人。’
峰隐老人大笑道:‘你有这机会的,只要我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击败我是指日可待!’
小聂子也笑了,道:‘前辈你会这么傻给我这个机会么?’
峰隐老人长叹一声道:‘会,或许我就是这么傻罢,这也是你娘的心愿。难道你不想学当今世上最高妙的武学?’
小聂子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便嘻嘻笑道:‘前辈愿教,我当然学!’其实,小聂子对于为父母报仇这件事,并非很放在心上,毕竟父母丢下他一个就同赴黄泉,令他出生就无父无母,已无亲情可言,而峰隐也非什么阴险小人或曾对对他不利,闲闲没事他也恨不起来,再说,杀害义父贝斋的凶手毒神朱天权,他都已无力找上门报仇了,再加上峰隐老人这个高手中的高手,他就算整天埋头练功也未必报得了仇,甚至为了完成义父的心愿都快要小命不保了,他哪里还有能力去坚持什么不受仇敌恩惠的骨气,他小聂子宁愿不当一时英雄,那是笨蛋才干的事。现在天赐良机,峰隐老人要传他绝世神功,他为什么不学?至少学了还可以打败朱天权,不学,只有被人打死的份儿!
峰隐哪里知道眼前这鬼灵精的复杂思绪,满意点头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你跟那向小子是什么关系?’
小聂子想了想答道:‘兄弟!’瞥见峰隐怀疑的眼光又赶忙改口道:‘朋友!’但见峰隐依然很质疑的眼神,便又道:‘呃……是他患难,我伸出援手帮他啦!’
峰隐冷哼道:‘没这么简单吧。’小聂子十分心虚道:‘某天我突然良心发现……所以帮他一把……’峰隐笑道:‘你这鬼灵精,一定是你害了人家什么,才帮他的吧,我瞧那向小子,是个人品个性兼优的好孩子,你要好好对待人家才是。’
小聂子满脸尴尬说道:‘前辈知道了?真是令小子我佩服佩服、钦敬钦敬。’峰隐老人道:‘你大可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于那傻小子,就看你愿不愿让他知了。’小聂子干笑一阵,转移话题问道:‘老前辈要去栖霞山吗?’
峰隐老人摇头道:‘武林的事老夫已不想管,你若去的话,或许可见到忌云,你愿意的话便叫他一声师兄,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关门弟子,只要你愿意,随时可找老夫挑战,你应知道老夫便住在白皑峰顶。’
小聂子笑道:‘白皑峰这么高,等我能上去只怕已是个老头啰。’
峰隐老人仰天长笑道:‘若是由老夫来教,不需三年便可上得了白皑峰,你二师兄忌云和三师兄季野学艺五年便能自由来去峰顶,凭你的资质当可超越也未知。’
小聂子嘻笑问道:‘咦?原来我上面还有三个师兄啊?不过,我既是师傅的关门弟子,那算是第一个关门大弟子啰,可不算与他们同辈罢,他们是开门收的嘛,我是关门收的,这开门跟关门是差很多的。’他奶奶的,老子才不当老四咧!
峰隐老人听他巧辩,倒也不以为意,只道:‘老夫的大弟子已逐出师门,不必再提,你若不愿叫他们师兄,那也罢了,不过你还是算老夫的徒弟之一。’
‘是,天下第一的武神师傅在上,小徒聂子屏叩首参拜。’小聂子本想行个拜师礼,不过低头看了看悬空离地十几丈,迟疑了下,还是作罢了。峰隐看出他的意图,便道:‘免礼了,天下第一不过是个虚名,你不必逢迎了。天要亮了,咱们回去吧,我看那向小子会担心地整夜没睡。’
峰隐老人又抓着他的衣带,咻咻几声便下了山峰的大树,又是这么几个轻松腾跃,没两下子,就回到那山洞前。小聂子想到自己以后就可以学到这神乎其技的轻功,一颗心便雀跃了起来,而身边的峰隐竟然也露出与自己同样欣喜的笑容,这时刚好抬头看他的小聂子,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卷入另一个漩涡了?峰隐前辈刚刚跟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还是,那些全是骗人的?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呢?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峰隐前辈欺骗他的理由。
东方山头渐渐亮了起来,初阳渐升,但小聂子的心里却陷入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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