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计划生育政策有点不对头——至少卫凌云是这么看的。其实,不止是计生政策,对于农村的其他政策,卫凌云也都是颇有微词的,象土地、税收等等。当然,他只是认为这些政策在具体的细节方面很不完善,以至于好好的政策被许多的歪嘴和尚念歪了,不但没有起到大方向要求的作用还为此滋生了一些其他问题。只可惜他是人微言轻说了也没有什么用的。
散会以后,卫凌云没有在县城多待,急急忙忙又赶了回去。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萧瑟的境象,卫凌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卫凌云的车刚刚踏入明水镇的地界就看见计生办一个叫王刚的工作人员正紧张的盯着过往的一辆辆汽车,这时王刚显然也是看见了卫凌云的车——是专门配给计生办的红色昌河小面包车。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卫主任,不好了,服务站死人了,打你的手机老关机,镇里就派我在这里等着,怕你不知情一头闯进计生办就麻烦了。”卫凌云一听,立即头上冒汗身上发冷:“怎么回事,你快点说清楚。”“昨天晚上一个女扎对象死了,目前初步判断是腹部隔膜(我不是学医的,可能描述的不是很准确,请谅解!)出血没有及时抢救而死的。”“在哪?”我又追问了一句。“在死者自己家里!”王刚回答的时候特别把自己家里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对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党委政府的领导们都在镇会议室里开会讨论呢,现在就你一个还没到了。”卫凌云一听,急忙道:“那好吧,我们赶紧回去!”飞驰的车上,卫凌云的心里波涛翻腾着。“九八年,明水镇在高山县的年终计生大检查中进了后进笼子被一票否决了,原计生办主任也掉把了——嘿嘿,总得有个替死鬼吧!而今自己干了还不到一年呢,竟然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看来自己的主任也是要到头了啊!”一件件往事从卫凌云的眼前掠过,“呵呵,也好啊,最起码自己能够脱离这个捆人的无形牢笼吧——虽然面子上难堪了一点,”卫凌云自嘲的想。
车稳稳的停在了镇政府会议室的门前。卫凌云一走进会议室就被弥漫缭绕的烟雾熏的差点咳嗽起来——虽然他自己也是瘾君子。这时候主持会议的(可能是吧)党委书记孙宁招手道:“小卫,过来这边做,等下还有一些具体的事情要安排你做呢!”卫凌云依言走过去坐了下来。
望着会议室内依旧沉闷的人们,卫凌云有点诧异,平素高谈阔论的诸位领导们今儿个是怎么了?又过了好一会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卫凌云抬眼望去赫然就是做女扎的主刀手——张平医生。只见他的面色亦是非常的难看,倒也是,谁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恐怕都是难以笑的出来的。只见孙书记指着近门的一个空位说道:“张医生,你坐那里,把详细的情况说一下。当然,作为党委政府还是相信你的,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再说最后也还是要经过法医鉴定的嘛!”“我,这…根本就怨不得我嘛,是……”张平可能有点紧张,连说话都结吧了。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接着道:“根据死者的身体情况以及手术的过程,根本就不会出现死人的可能。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连带刚刚我了解的情况,我想…死者的死亡原因和责任在于她和她的家人!”顿时,会议室内又喧闹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孙宁书记有点恼火的拍着桌子叫道:“吵什么吵,刚才怎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啊?听张医生把话说完嘛!”张平见室内渐渐的静了下来才又战战兢兢的接着道:“手术完毕后,按规定应该进行输液的,一来是为了消炎、补充能量等,二来也是为了受术者得到初步的愈合,以避免出现意外。而这个死者,据我了解,连一瓶水(药液)都未输就走了,其家人说是为了早点赶回家,再说死者自己在当时都说没什么事情的。再一个就是服务站距离她家约五公里都是凹凸不平的砖渣路,她肯定是因为在架子车(皖西北地区的一种人力运输工具)上颠簸而导致内出血致死的。”“那好,你先出去吧!”孙书记示意张平走出了会议室又道:“大家各自说说吧,要抓紧时间哦,死者家属以及一些想借机闹事的人现在可都在计生办等着呢,要知道那可是几百人啊!”会议室又一次沉默了下去。卫凌云看着周围的人,心中那股厌恶的感觉再一次涌了出来:“这些就是明水镇三万多口人的父母官吗?这些就是那些平常满口的为人民服务做人民的公仆的人吗?”常言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啊!在这非常时期,有谁愿意去出头露面的处理棘手的问题啊,要知道那几百人可是不好应付的,谁要是偷偷撂上一块黑砖怎么办?法不责众啊!
先不说会议室中是怎么研究的,我们还是来看一下计生办门前的现况吧!
这时候的计生办大门敞开着,院内院外挤满了相关不相关的人。有的嚷嚷着要血债血偿,有的叫喊着杀人偿命,还有的冷眼旁观,更有甚者在鬼鬼祟祟的散播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和小道消息……总而言之是人声鼎沸说什么的都有,场面是非常的混乱不堪。在人群的外围,远远的站着几个派出所的人——没法再展现平常抓赌的风采了!
又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会议室内的头头脑脑们终于拿出了几项决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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