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当张语帮我收拾好碗筷,整理好房间,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那离去的神情仿佛是刚打了一个胜仗似的。
两室一厅的小屋在她的离去后立时陷入了岑寂,多少个夜晚我就在如许岑寂的夜里饱尝一个人的心酸。一些该来的不该来的甚至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苦痛顿时会从心地的某一隅跳出来,痛一下,再痛一下。于是,我就在这种几乎要崩溃的情形下强行地闭上双眼,极力的勉强自己睡去。有时,我真的希望就此一眠不醒,不必面对生活,面对他人,面对自己。
264、就连在睡梦中,女孩们的影子仍会不时地冒出来,或笑或哭或欢喜或娇嗔或怨恨,而李竹的身影偏偏最是清晰最是不依不饶。
“靠!我真嫉妒你,一垛大粪偏插上了朵鲜花,我对你好,还那么成功,挣的钱也比你多,你说,你这是哪儿修来的?一定是上辈子是条狗,吃屎吃多了,还到处被死扁,所以换来这辈子的幸福。”
“我是够幸福的,找一姑娘混混还是老花痴摸剩下的。”
“你!”李竹用愤怒的眼睛瞪着我,“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
“别急啊,我是说着玩的。”
“有你这么说着玩的吗?”她像只小母老虎一样急了,声调提高了三倍,一脸委屈,眼泪就挂在睫毛上,“你等着你,我马上就去公司辞职,你养着我,我让你天天摸我!让你摸个够!”说罢站起身,决然地甩门而出。
这一去,也就再也没回头。
265、我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到了不安,微微翻翻身子,想来压在膀子上传来的痛楚会比心里的要好受得多。
266、于是,李竹又回来了。
“阿雷,十一咱们到哪去度度蜜月?”她把玩着自己的银联卡问我,怎么看怎么就象是一个刚发达的并且发着烧的土帽。
“要不出国旅游吧?去欧洲。”我建议道,“咱也晚上跑巴黎街头去拥吻,浪漫浪漫,要是没感觉,就多喝几杯,然后回饭店使命打仗。”
“农民!出国旅游?公款去还可以考虑,自费坚决不去!”
“干嘛不去?”
“做牛做马地给外国人干了一年活,然后花半个月跑人家那儿转一圈,只为看看人家都用我们的血汗置了些什么,有病啊!让我白去我还生气呐,更甭提自费了,自费就是把做牛做马挣来的钱都还回去,懂不懂?我傻了啊?给人家打工还巴巴地千里迢迢地退人家工钱,我有那么贱吗?要花钱也花在咱中国,最好就在南京!”
“我靠,中国人民要是有你这智慧,妈的这国家早就有希望了。”
“那是,叫十二亿人民学我吧。”
“学你?我倒要听听学你什么?说说你的打算。”
“跟你打仗!”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色呢!非得把我这棵参天大树折磨成小菜秧是吧?妈的,当年日本鬼子抓wèi_ān_fù怎么就漏了你这号?”
“呸!”
“而且,你听我说,打仗这事也不是你我的强项,这方面高手多着呢!”
“你聪明得连这也知道呀,那还不多练练?再说,那么多人都奔着这事儿,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不就是粗野刺激吗?一下一下的抽疯似的,一脸盆凉水下去病就全好了。”
“滚!我早该趁你快射的时候给你一澡盆,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管传播真理叫胡说八道呀?我倒是想听听您的高见,说来听听——”
“这还用说,明摆着,想想看,既不花钱,还能享受,既让人脸热心跳,又可以不害羞,既可以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姐姐我还打心眼里高兴——”
“得得得,你辩证法学得可以啊。”
“我政治考得好着呢。”
“那还那么庸俗!就知道打仗!”
“姐姐成天被人家支得转来转去的,头都晕了,回家匆匆忙忙吃上两口粗茶淡饭,就往你身上凑,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心里惦记着什么吗?你瞧你——扛把大枪还是哑火的,”她突然眉毛一拧,声调提高了十倍,“过不过啦?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你说说看,当兵不打仗,我还活个什么劲呀!”
她看着我,我故意强抑着笑意板着脸,一言不发,她看到我这样,觉得有戏了,于是换成细声细气的腔调接着讲:“再说呀,人家介绍的书上都说了,那事就是为了找一找被虐待的感觉!我们二老板天天从精神上虐待我、压榨我,你是我大老板,精神上是没什么地儿啦,就从我的ròu_tǐ上下手吧!哼!我也不怨谁,就怨我自己的命苦,天生就是被虐待的命,来——吧!”
我笑了。
她见自己表演成功,更来劲了,于是高举双臂,两手握成小拳头,扬起眉毛,放粗声音:“来吧,压住我,蹂躏我吧!我现在就庄严宣布——姐姐我从此就要被你压得站不起来了!”说着便一溜烟儿跑床上去了。
267、我笑了,我真的感觉自己在笑,笑得浑身都在打颤。
谈起情感来,人们普遍喜欢使用一个词语叫做“受伤害”。结果伤害来伤害去,偏偏伤害最深的却是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饱承着腐蚀性溶液的大缸里,无论你怎么挣扎,无济于事还是无济于事,徒劳还是徒劳。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从远处眺望的时候,往往觉得只是灰蒙蒙一片,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模棱两可,但如果换成望远镜,一样一样的仔细瞧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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