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那些人看方元这架势,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屋子里静得像个——大领导要对下级官员训话的现场,人人都在屏神静待。
我心里好笑,这老方倒真挺会装神弄鬼,也有可能是他下面的词没太记好,正听着操作员在给他叨咕呢。
这时,他眼睛忽地睁开了,将那块放在左手中的玉郑重地举起,用右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开始念词了:“这玉啊,可怜你——
繁华尘世迷本性,灵苗慧根难寻踪。
色相皮囊大变幻,劫尽灾消万般空!”
有道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真是一点不假,我这东抄西搬胡乱拼凑的几句祝词,由装扮成远方得道高僧的方元嘴里念出来,便唬得在场的贾府中人无限景仰,他们或点头轻轻赞叹,或虔诚地也合掌静默,个个表情庄严得像听到了天藾之音。
方元这时才把那块玉轻轻地放在宝玉的胸前,其实按我的本子,他应该把它挂在那个现在空空的项圈上的,估计他一时搞不明白怎么把玉给挂上,就偷工减料省了操作。
不过我知道,这也会起作用的,因为我这两天曾向甄工请教过这种程序设计,虽然没弄明白高深的原理,反正知道了这两个程序如果断开了联系,或者在空间上隔开了相当的距离,宝玉程序就要失去一些功能,衰弱甚至最终停摆。这次的盗玉,就是一种外力强行将两者断开了联系,而且在空间上也隔开了距离。
我估计,这块玉放到了宝玉身上后,他这个主程序就会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功能,但在表面上,却成了方元的功劳了。
其实,我进到这屋后,就发现宝玉的呼吸已平稳了,身子也在轻微地动着,脸上也像有了反应。
果然,那块玉一放到他的身上,他的眼睛就睁开了,接着身子一挣,竟在床上坐了起来,嘴里还说:“我怎么了?好像真饿呀。”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贾母先就念了句:“阿弥陀佛,好孩子呀,你可算回来了!”
凤姐马上就命令袭人去让人送饮食来,贾政也欢喜得让人马上去告知王夫人,宝玉已得救了。接着众人齐声感谢方元大国师,感谢和谐国。
国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从来都有一种大师崇拜症,特别是对有所谓“特异功能”的大师,更是万人膜拜,千口颂扬,由此上假大师当的无数,甚至连张悟本这种吃茄子万能的“大师”,也能骗倒无数人。
面对赞颂,方元垂首谦逊地说:“非老衲之功也,是宝哥儿那块玉自来就有灵性,我们和谐国亦有传闻。不过经盗贼之手,对此玉戕害不小,老纳只得先用佛法为之清洁一下。各位施主,这宝哥儿也算是大病一场,如今刚复原,我看我等还是去别处说话,让他静休一下,在饮食上调节调节,兄弟姐妹们也可分批来看望,免得寂寞。我想不消三五日,就可一切恢复如初了。”
前一半话是我“剧本”上有的,后面这段话却是他临场发挥的,不过却是恰到好处,众人齐声称是,便离开此间屋子。凤姐说这就去安排钗、黛等姐妹分拨来看望宝玉,急冲冲但却是喜孜孜地离开了。
贾母更是亲自让林之孝即刻去安排午间的宴席,说是一来感谢贵客,二来也是庆祝宝玉康复。这可是我意料中的事。
一行人重回贾母的厅堂间说话,贾母便动问方元,诸如何时出家,国师的日常举动等类事,这些我当然不可能全写在本子里,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难回答的问题,做过律师的方元应付得不错。
我向成奋清使了个眼色,他明白我的意思,现在该轮到他出场来吹捧方元,进一步打造稳稳大师“高大上”的光辉形象,以达到我们此来的终极目的。这时,他便巧妙地向贾母说:“老人家,晚辈来说说我们大国师的一件事吧:便是我们安定公主和她的驸马爷,也是由国师牵的红线,并做的主婚人呢。”
果然,这话立马就吸引住了老太太的注意力。这一点也不奇怪,女人家们,不管多大岁数,对做媒主婚这类事,从来不会丧失兴趣的,尤其是所谈的还是她们认识的一位公主。
就连刚回来的凤姐也被这话题马上吸引住了,竟赶在贾母张嘴追问之前抢先问道:“真的,原来还有这事呢?我们的老祖宗那回见过公主驸马这一对,还念叨了好多天呢,说看人家这一对‘闲啃梨’,真是配得好啊!”
这下子,贾母也掌不住大笑起来,对方元说:“我们家这个野媳妇,没念过书,国师可别笑话,瞧,把老身说的‘贤伉俪’,硬生生给听成什么‘闲着啃梨’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凤姐笑笑说:“哎,我要像老祖宗这样识文断字的,也就不至于光会啃梨啥的啦,只怕这会儿也闯到天涯海角了呢。”
贾母笑道:“凤丫头这张嘴,只怕到了天涯海角也没个对手呢。也不怕客人在场,真个是嘴辣眼尖的人。奇怪你还能张罗起酒店那样的买卖。客人也居然没让你给吓走了。”
凤姐当然也知道贾母并不是真的责备她,倒更得意地说:“哪个客人会怕我这张嘴呢,他们倒是排着号儿来要和我一块吃午饭呢。这位成官人,你快说说,你们公主和驸马真的是这位得道佛爷给牵的线主的婚?”
成奋清说:“那是当然的啦。国师最厉害的,就是相人了,那可是一看一个准。要不,那个盗玉的贼,远远地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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