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雷鸣熟悉我们每个人,骗不过他。”林啸想了想,说:“虎爪长老到了哪里?”
一个卫士回答:“通天塔上了望手刚刚回报,说还要一顿饭功夫才能到。”
“那就让雷鸣多吃一顿饭吧。提前开宴席。上八人虎舞,看我的号令行事。”林啸命令。
虎尾长老点头要转身离开,却被林啸叫住,说:“净身,更衣,妆容呢?”这原是临时想出来的托词,他尴尬得看着林啸。
林啸哈哈大笑,轻抚着金戈,说:“去吧,我会办的。”
广场上,雷鸣对着半身不熟的烤羊发愣,心里疑惑起来,回顾两旁,自己带来的人,都被白虎族男男女女簇拥着,有的咬着烤肉,有的搂着姑娘,有的在吐沫横飞在吹牛,面前八个白虎族武士跳起了凶悍的舞蹈,他们虎虎生威的跳跃、吼叫,让雷鸣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啪”,林啸的大手拍在雷鸣肩头,他换了一身精干的打扮,穿了一件灰麻衫,外面左斜套了虎皮褂子,露出右肩,腰系虎筋,上面插了金戈。“雷鸣头领,白虎男儿怎么样啊?”林啸拍在雷鸣肩头的左手加重了压力。
“好,好。”雷鸣回答说:“猛如虎,健如牛。”
“是啊。”林啸感叹良多,大声说:“这么好的男儿,难道一辈子给蚩尤当狗吗?”
“不!我们不答应!”白虎族男子突然齐声呐喊。
雷鸣吓得面如死灰,强作镇定,说:“林啸,我没有对不起你,你……”
林啸没有回答,左手一把抓住雷鸣的头发,露出他黑瘦的脖子,右手金戈猛挥,喀嚓一下,割下了雷鸣的头,一股热血从失去脑袋的脖子里pēn_shè出来,溅在林啸脸上、身上,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林啸拎起雷鸣的头,把他面朝自己,那脑袋上眼睛暴睁,嘴巴蠕动,“我要杀你祭祀虎母……”林啸把头高高举起,大声喊:“白虎北返!挡我者死!”
白虎族人早就杀死了雷鸣的随从,他们大声聚在广场上,振臂高呼“白虎北返!挡我者死!……白虎北返!挡我者死!……白虎北返!挡我者死!……”
村外响起喊杀声,烈鹄族人被包围,长箭四周穿过草丛,狠狠钉进人的胸膛,他们看到同伴鲜血迸射,一个个倒下,然后轮到了自己……
北面不远的烈鹄族村落成了一个屠场,白虎族人从西北从来,烈鹄人猝不及防,根本无法防御,象一群羔羊被群狼猎杀。进攻时间提前了,虎目长老来不及行动,被愤怒的烈鹄人劈死在木屋里,尸体被分成了数块。虎目长老到死,眼睁睁看着烈鹄族的狼烟堆,那里有一股青白色的烟冲天而起,象狼对月长嚎,另人毛骨悚然——狼烟一起,只要三天,蚩尤大队武士就能赶来,那些恶鬼……
面对狼烟,虎目不会忧愁下去,他死了。而林啸却比死还焦急,他在向烈鹄族村落奔跑的途中,大声命令虎尾长老:“全族立刻渡江,每人带随身武器,三天干粮,其他物件,全部丢弃!有拖延不走的,杀!”
白虎族人十五年来,每一个白天都在为回家准备,每一个夜晚都梦到回家的场面,但谁也不会想到会走得这么匆忙,把整个家业全部丢弃,空手离开。他们取出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一百七十多张牛皮筏子,在江水边一齐吹胖了,一齐渡江,江水被这一大群野牛阻挡了脚步,发出声声怒吼。有的筏子翻了,有的人落水了,翻掉的筏子被长杆钩住,翻转回来继续使用。落水的人在波峰浪谷里留下最后的呼喊,永远消失了。在渡口不远,烈鹄族村落内喊杀声、哭声渐渐低落,火被点燃,蔓延了整个村落,到日落时侯,满天都是人肉焦烂的恶臭。无数乌鸦在烈鹄族村落周边盘旋起落,争食尸体。
屠灭烈鹄族之后,林啸收拢族人,赶到渡口指挥族人连夜渡江。人上筏、过江、下筏、换筏手、筏返回、人上筏,一个筏子每次渡两个人,半天时间只能来回五、六趟,直到东方天空现出鱼肚白,才过去一半人。林啸命令虎爪、虎尾二长老渡江,让他们收拢到达对岸的族人,立刻启程向北行进。他又命令青壮年男子、妇女,抓紧筏子泅渡。“快!快啊!”林啸怒吼,但已经发不出声音,嘴巴大大开合,脸庞扭曲,他恨不得让人把自己吹成一张筏子。
日落的时侯,林啸被族人架上筏子,最后一个渡江。如果计划再周详一点……如果再多积攒一些牛皮筏子……如果准备一些凫水的葫芦……如果好好训练筏子的划手……如果……他深深的自责已经没有意义,白虎族北返的第一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想起那些被江水吞没的老人、孩子,林啸热泪纵横,泣不成声。
林啸刚下筏子,虎尾长老惶恐不安的等着他,说:“头领,阿嫘她……阿嫘她不见了……”
“什么!”林啸觉得有一盆雪水浃头浇下来,呼吸困难,阿嫘她……林啸回首看着夕阳下如血的江面,不敢再想下去。
虎爪长老也赶了回来,他对虎尾长老摇摇头,又对林啸说,“头领,让我带人回去找找……”
林啸挥手阻止了他的话,说:“不要找了。不要停留,全族立刻向北,要一直走进浮山才能落寨休息。你们安排武士断后,不能再落下一个族人了。”
江水北岸,连绵的山岭之中,白虎族人的队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们干渴,饥饿,疲劳,流血,他们歪歪斜斜走着,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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