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部长回到春城后,老吴又送给她们每人五千元。她们原来以为老吴只是吊她们的胃口,没想到还真给了。人家春城人就是大方,说给多少就给多少,一点都不骗人。现在她们终于走了,走之前林森收下了王部长那二十五件货,并且打了收条。那两万元也没给王部长,早已汇到公司去了。
这几天林森除了送货外,一直在家呆着,他觉得呆在家里至少能减少几次被放射的机率。他孤立无援,寂寞常常笼罩着他。以前他是最怕寂寞,现在他蓄意要孤立自己,因为他没别的办法。有时候王积银的人会偶尔给他打个电话,一般都会说打错了,以确定他是否还在室内。他感到四周是那么逼仄,没有了生存空间,就像头困兽,长期生活在公园的铁笼子里,身上的野性都快消失尽了。自从他被王积银的私家间谍跟踪,被秘密武器伤害后,他的性格有了不少变化。他身上的野性越来越少,而城市文明也没有增加。
明天就是春节了,他真的好想李若丹啊。那是个令他魂牵梦萦的,比原始森林还美的傣族姑娘,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像她那么美丽而善良的姑娘了。李若丹来过很多次电话他都没接,他知道王积银的人说到做到,他不想给她的母亲增加危险。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最大的悲伤就是她的悲伤。他活着就是为了她,即使世界上的一切都消亡了,只要她活着,他就能继续活下去;而世界上的一切都留下来,只有她消亡了,那他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他站在窗前,李若丹与他在人才市场,在舞厅,吃火锅时,送她小灵通时,送她十万元时……这一幕幕都浮现在他的眼前,以至于开始嗝气都毫无察觉,直到症状加重,感到恶心时才恍然大悟。他看见对面四楼开着一半窗子,但里面却挡着窗帘。他迅速找出那个大手电,用瞄准射击的动作朝那个开着的窗子照射。但是对面三楼的窗玻璃不知何时擦得光亮如新,里面的一个人正用数码像机把林森的动作完整地记录下来。林森放好手电筒,找出一袋昨天准备的鲜牛奶慢慢饮用。
忽然有人按门铃,林森来到门前,朝观望孔外面看过去,是一个头戴鸭舌帽,面戴口罩的青年女子,身上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林森用西南话问:“是哪个?”
“检查煤气管道。”那女子说的也是西南话,甜脆温柔。
林森想一个女子检查煤气管道,那我还怕什么,于是伸手把门打开了。可是那女子进来后随手把门关上了,林森的心里忽然一惊,莫不是耍赖讹钱的小姐吧?可那女子装模做样地到厨房看了看煤气表,又看了看煤气管道,然后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林森客气地说:“对不起,如果没什么问题请便吧,我还有事要做。”
那女子仍然用西南话说:“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忙你的。”
“这不太方便。”林森的口气开始变得强硬,心想这女子果然居心不良。可他看那女子眼泪汪汪的,已经濒临哭泣的边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可能是自己猜测错了,他想。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好像是擦拭了眼泪,然后用西南话问:“你可是有女朋友?你可爱她?她为哪样不在?”
林森想这与她有什么关系,莫非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想以身相许找个生存的地方?不行,我得和她说清楚。他想起李若丹,情不自禁,如痴如梦深情地说:“我和我的女朋友虽然暂时不能见面,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但我们的心会永远在一起。我不能失去她,失去她等于用刀子把我的身体劈成了两半。所以我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那女子忽然摘掉鸭舌帽和口罩,原来是李若丹!林森从未听她讲过西南话,所以没听出是她的声音。李若丹已是满脸泪花,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泪水雨点般涌出,巨大的幸福使她哭泣不止,并渐渐转为呜咽。林森惊喜地拥抱着她,见她呜咽不止,就拍拍她的肩轻声问:“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亲爱的,我是高兴……”她边哭边回答道。
她虽然是个美丽的、温柔的、胆小的女人,畏惧黑社会的厉害,但她更不愿放弃自己的幸福。她来了,要与黑社会抗争。离开林森的这段日子里,相思苦恋唤醒她的竹笛,吹奏出她人生第一曲幽怨的心声。从此抛弃了天真的幻想,沉入孤独和幽静,经常只身孤影游荡在医院的走廊、林荫道,夜里爱上了皓月和繁星。踏着月光和灯光漫步,把月亮当成知心好友,对它挥洒热泪,诉说痴情。如今她实实在在投在林森的怀里,那些月光再无诗情画意,只能和路灯一起为城市的人们照明。
在痛哭了一场后,她歉意地解释道:“亲爱的,请原谅我穿成这个样子,我不想被王积银的人跟踪,我害怕……”
“你不该来,伯母的安危是主要的。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来了,你还是回去吧。”
“是我妈叫我来的,我妈说她哪都不去,那么偏远的山区,不会有事的。”
她开始与林森接吻,慢慢的他们向卧室移动着。他们本能地向床的位置移动,彼此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可是当他们真的躺在床上时,李若丹突然严肃地说:“你可要轻点儿,我们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
他惊喜万分,立刻温柔地抚mo着她的腹部说:“从今以后你就不能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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