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玉泉的供词虽是假的,但是供词上的人却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林楠也不会扔下他去找欧玉泉真正的上家——供词上被林楠“诬陷”的人,作为被林如海亲自挑选的一系列的名单中的第一个,顺着他,就可以一步一步的、合乎逻辑的走到某个利益集团的核心,有这条近路在,林楠可没准备去寻求所谓的“真相”。
显然此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找到他的头上来,林全很顺利的就抓到了人,与欧玉泉所受的礼遇不同,此人刚刚入狱,等着他的就是刑部的严刑拷打。半日之后,林楠才从容现身,将所有人遣走,例行公事一般在此人牢房外呆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问、没说。
第二日一早,林楠才进刑部大门,便被人拦住,道:“大人,出事了!尚书大人让你过去。”
林楠道了谢,转道去找喻子濯,一进门,便看见喻子濯和李旭神色凝重的坐在里面,林楠行了礼,道:“可是牢里出了事?”
喻子濯叹了口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林楠笑道:“喻大人别卖关子了,这是想吓死我呢,还是想急死我呢!”
见他笑的轻松,喻子濯伸手指了指他的头,咬牙道:“当初老夫就该死活不让你这惹事精进刑部!”
当初林家和皇后一族争斗的时候,他权衡利弊后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林家一边,那么现在不管林楠如何惹事生非,他也只能跟在后面擦屁股。
林楠笑道:“大人现在把我撵出去也来得及啊!”
李旭见他们两个还有心情说笑,咳嗽一声吸引二人的注意力,正色道:“昨儿欧玉泉的手断了。”
林楠用手比了一个切的姿势:“断了?”
李旭摇头道:“确切的说,是烂了,欧玉泉昨儿半夜的时候,将自己的右手砸了个稀烂。”
林楠哦了一声,无可无不可道:“烂就烂好了,反正也用不上他了。”
李旭皱眉道:“若只是一个欧玉泉,别说是区区一只手,就是他被大卸八块又有什么关系,但问题是,他借着受伤之迹,托替他治病的大夫将血书带出了牢房。今儿一早,欧家一家老小,就跪在顺天府伊的衙门口,口口声声说你伪造供词、罗织构陷、草菅人命……还说要告御状。”
林楠皱眉,道:“又是这一招,好没有新意……”
李旭无力扶额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现在是四品大员,便是顺天府伊也没有资格直接审理,而且因为事情已经闹大了,数百个义愤填膺的百姓堵在顺天府伊门口,又有御史盯着,付大人也包庇你不得——现在他已经进宫去奏禀万岁了!”
林楠笑笑道:“二殿下不必担心,打官司这种事,下官很擅长呢。”
不等二人说话,拱手道:“下官既然惹了官司在身,不好再继续审案,这就回去等着衙门传唤,告辞。”
林楠转身离去,留下喻子濯和李旭面面相觑:他们原是等着林楠过来好商议对策,谁知才起了个话头,正主儿就一走了之。
林楠刚出刑部大门,便看见林全站在马车旁对他挤眉弄眼,等他靠近,对着车厢努了努嘴,林楠立刻明白,一把掀了帘子上车,果然看见李资正坐在马车上,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林楠笑道:“三殿下好快的耳朵。”
李资摇头失笑道:“我不仅耳朵快,腿还长呢,怎么,林大才子有意见吗?”
林楠在他身边坐下,敲了敲车厢,马车开始前行,林楠道:“三殿下腿长,爱去哪去哪,小人怎么敢有意见?”
李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正色道:“我来的时候特意绕道去顺天府前面转了一圈,那儿围的人越来越多——好端端的,为什么将事情闹这么大?”
林楠冷哼道:“说的好像那些人是我找来的一样!”
李资道:“不是你找来的,也是你招来的。”
皱眉道:“便是要作假,只要将人关严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见,该抓谁抓谁,谁能知道这供状是真是假?你却偏要将东西给欧玉泉见了,还让他有机会传递消息……”
林楠撇了他一眼,道:“你怎的就知道我不是被冤枉的?”
李资看着他,挑眉:你说呢?
林楠笑笑,叹道:“一步一步的查下去,一个人一个人的抓下去,稳妥是稳妥了,可是若那人再心狠一点,我抓一个就死一个,事情只会越拖越久,我可没耐心和他没完没了的玩下去——所以才要逼他落子。”
冷冷一笑,道:“我便是要嚣张给他看,告诉他,我就是要污蔑他,我林楠,想污蔑谁就能污蔑谁,想抓谁就能抓谁……你若置之不理,我便将你的心腹抓牙,一个一个抓来斩了,让你大计成空!可你若出手,就要当心你伸出来的那只爪子!”
见李资依旧皱着眉,又笑道:“三殿下不必担心,就凭着这个,他们哪里拿捏的了我,用的无非是个拖字诀罢了——快要过年了,再过几日衙门就要封印,只要拖过几日,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手尾。”
冷哼道:“我却偏要让他们拖不下去!”
李资揉揉他的头,道:“以后你也稍稍收敛一点儿,别老是站在风口浪尖的让人担心。”
林楠道:“知道呢!若没有人来惹我,谁耐烦陪他们玩儿?”
李资笑道:“可不是,有工夫陪他们玩儿,倒不如和我去打鸟儿。下次再不去打麻雀了,肉太少,为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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