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边的牧场上
洒着银色的月光
那里曾经留下我们的身影
如今却犹如幻梦一样
让我的思念何处躲藏
背弃我的人儿啊
我骑在马上
马儿在草地上彷惶
飞呀飞呀我的马
朝着你去的方向
慕容秋水在低声的哼着一曲地歌谣。
我们已经在茫茫的戈壁上走了整整十五天,天上没有飞鸟,地上没有绿草,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黄沙和我们这只小小的商队。
悠悠的驼玲和秋水忧伤的歌声在苍穹中弥漫。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忽然天边沙土飞扬。象龙卷风挟携着乌云,强劲地向我们席卷而来。
马贼,是马贼的马队。
大漠中的马贼势力最大的有大漠孤狼、独眼神雕和沙妖三股,每年我们“三星楼”都会送给他们一份不菲的礼物,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和我们作对。至于其他的马贼我们还没有放在眼中。这次我们带的二十几个伙计,都是身手矫健,反应灵敏,身经百战的青壮汉子。看到飞奔而来的马贼,他们很自然地站在一个圆形,将装着玉器的箱子围在里面。就象他们洗洗手,然后到厨房里吃饭那样自然。
买买提大叔没有却没有走到那箱子前,而是来到我身边,背对着我抽出刀来。
“你不用管的,我会照顾自己的。”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尽管我没有准备从马后面出来。
“阿亨,在我眼中,你要比那满箱的玉器更重要。”
“秋水到我这边来。”我想我应该保护她。
慕容秋水冷哼了一声,从背后掣出熟铜锏,可是我发现她握锏的手,微微有些颤动。
尽管我从来没有游荡江湖,但是我自信我的江湖知识却比任何人都不会少。因为我们家里就有不少退隐江湖的高手。根据他们说的,我知道江南山贼一般很注重衣着,青一色的黑色紧身衣,用雪白而且柔韧的茧丝把又亮又快的大刀绑在背后。他们的出现,就如同晴日里的太阳雨。先是一点,二点,几个人从树上或者草丛里跳出来,这几个必定是山贼里面的高手,而且一定要吟诗一首: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中过,留下买路钱。如果这首诗念得不够流利,那一定是个初入此道的雏,是会被同行们取笑的。如果被劫之人也会三拳两脚,此时是不便动怒的,要上前抱一拳,照例也要念一句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敢问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如若不然,即使能把山贼打得满地找牙,也难显英雄本色。等双方互通名号后,如有些交情,便云消雨散,一起去喝花酒快活。如果不认识,或者原本有仇,那么便电闪雷鸣,雷电交加,拼个你死我活。
大漠里的马贼却一般穿着黄色的麻布的衣服,土褐色的牛皮靴子,刀放在腰间或者插在靴子里,他们的出现就象无坚不摧的飓风,铺天盖地,来势汹汹。大漠马贼不会吟诗,他们更相信马贼抢劫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语言的。
所以我还没有说出第二句话时,那片乌云也已经压到我们面前。这时蓝影一闪,我仿佛看到一只蓝色的花妖在红花中飞舞。
我一直以为慕容秋水只会欺负不会武功的我,和那些不敢还手的王府侍卫。我惊呆地躲在马后,嘴巴张得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竟然连叫好也忘了。
忽然一个锋利的如箭的东西扑面向我打来,我立即趴在地上,比起丢掉性命,我宁愿吃一嘴沙子。
买买提大叔和秋水同时向我掠过来,一声惨叫后,那个偷袭我的马贼很难看地落在我头前。
幸亏有秋水在,马贼很快被消灭干净,我们的伙计也基本没有受伤。
这时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当我准备把脸上的沙子拂掉时,我停住了。我发现这帮马贼竟然没有几个用的刀,除了三柄长剑外,还有一对判官笔,一个峨嵋刺,两对宣花斧。刚才打我的是一个七节鞭。这些兵器,就是中原武林也很少有人使用,显然这些人根本不是大漠的马贼。
“我想这次我们有麻烦了。”我哭笑着看着买买提大叔。
买买提大叔没有回答我,但是他沉重的面色告诉我,他的担心一点也不比我少。
“我杀人了?”秋水站在我身边,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这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你杀的。”我有些兴奋,这时,我看见秋水的眼睛中竟然泛起晶莹的泪花。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抬起头,遥遥地看到了巍峨的耸立在暮色中的玉门关。我想玉门关那边的杨柳,应该吐出绿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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