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起报纸上登的事,问是不是他。他说,是。对了,你可不要到处说,知道的人多对他不好。虽然这是澳洲,还不至于看你中奖去害你。但,要让中国人知道了,咳,难讲。千万不要到处说。”
“我知道。”我应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家乐以往那活蹦乱跳,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来。
“我想你见过徐中了吧?”老克问。
“见过了。前不久我才知道他居然还在悉尼。”忽然想起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开心快活的日子,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唉——”老克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不到今天的大家会是这样。”
“是啊。”我感慨地应着。
“有些话现在我也不怕说了。”老克放下手里的茶杯微皱着眉凝望着远方。
“哦?”我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困惑地望着他。
“这本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心结。尤其是后来发生的事更令我心里不安。”
“怎么了?”我问。
“当时徐中有难的时候,我是有能力帮一把的,可是我太自私,只想着保全自己,根本没考虑到别人,没考虑到朋友!”
“你是说赎金的事?”
“是啊,当时我是有钱的,可我……”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放在心上。大家都理解,我想徐中也不会介意的。”
“他当然不会介意,他不但不介意,还时时想着我,想着帮我。”老克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
“哦?他帮过你?”
“今天能在这里工作,找到这份活,也是他给我安排的。”
怀着疑问,我并不打断他的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搬走之后,在朋友那里住着,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几乎不敢出门。害怕自己哪一天也被抓去,那我这么多年可就白熬了,我一切就全完了!”
“我不敢去找工作,怕见人。不要说听见有人敲门,就是听到有车在外面停,或是有什么脚步声都会令我心惊肉跳。”
“你知道,坐吃山空,很快我的积蓄越来越少,每月还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寄钱回家。你知道我老窦的身体……唉!(注:老窦,粤语指父亲)那阵子我几乎就快崩溃了。”
“终于到了那么一天,如果再不出去找事干,我恐怕就真的要饿死。狠狠心,我壮着胆子到了唐人街。谁知就遇见了徐中。”
“一见到他,我的泪就流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悔恨还是高兴,反正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整个人顿时就垮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后来,徐中常来找我,安慰我,想办法帮我。当时不是遇见他,我想你也见不到今天的我了。”老克转头瞟了我一眼,“我想你也知道他现在是干什么的了吧?”
我当然知道,他加入了……一家很大的“公司”。
“总之,他事事都很关照我,现在的活也是他帮我找的。”老克顿了一顿,“唉!真不知如何说好啊。他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心里不安,我宁愿他结结实实地狠揍我一顿。那样也许我会舒服一些。”
“徐中当然不会那样,”我插话安慰道,“他不是个记仇的人,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从来没有!”
往事一幕幕又浮现眼前,尤其是陈兰青和汪伟的影子在我脑海里翻腾跳跃,尽管我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们。
“不管怎么样,我老克也不真的就是孬种!”老克坚定地说,“要是有一天,只要徐中一句话,我……”
乍然间,我看到一道犀利的光从老克的眼中闪过。我从没想过这样的光居然会在老克的眼中出现。
一刹那,我意识到,老克变了。
是啊,我们大家都变了。
“你可是一点都没变呀!”
我被一声轻喝惊得扭过头去,向着声音的方向望。
“是你?!”我惊喜得站了起来。
王家乐侧着身歪着头正上下打量着我,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今天你怎么早来了?”老克也起身招呼道。
“哦,晚上我约了人喝酒,提前来弄点东西垫垫底再去。”家乐拖我在桌边坐下,“哥,我可想你!”
突然间,我眼眶不由一热。我勉强地笑着说:“听说你小子发了,还会想着我?”
“咳!别提了!”家乐一摆脑袋一挥手。
举手投足之间,他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喑世故的孩子了。
想不到,才几个月时间,世事早已变迁。
然而,人生又有多长呢?相比之下,也许几个月已是很久很久。
“老克,帮着叫里面弄几个好菜,我要好好请老鲍吃一顿!要快!今天的虾新鲜吗?”
“不用了,我不饿。”我虚伪地客气着,可是一听到有的吃,老实巴交的肚子却不争气地突然咕噜喊了一嗓子。
好在家乐应该没听见,转过头说:“哥,你最近好吗?你跑到哪里去了?整个伯雾我都找遍了也不见你。”
“哦,我搬到红凤区去了。”
“怪不得!手机也换了吧?根本就没打通过!”
我嘿嘿地歉意地笑着。
“跟我讲讲,你赢了多少钱?”我低声问。
“咳!什么呀!”家乐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没真正赌赢过。”
“那怎么别人又说你赢了多少多少钱。”
“是这么回事,”家乐说,“c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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