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一个ner。”徐中挂了电话笑笑解释说,“没事,我们吃饭。”
(注:在西方,如果是异性之间,ner用来指代无法律上的结婚关系但同居在一起的男女两人。如果同性之间称,大概也有此意。作者未作深入考究。)
我笑着望着他。
“他不是西人,是个泰国人,酒吧认识的。”
我一直有听说泰国人女孩都不愿结婚,男孩皆喜女色,却不娶妻。异性之间交往通常又都颇为洁白无瑕,反是同性之间感情较易炙烈,以男性间尤甚。
当然这也只是在悉尼的现象,泰国本国是否如此,不得而知。但由此我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泰国会有人妖一说。
我忽然感觉到了徐中另外的一面,另一个徐中。
是啊,他有他的生活,与众不同的生活。完全是我所不能想像得到的,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很多时候,我跟他生活在两个相去甚远的世界,有时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世界。
这两个世界真的不会在某个时空交叉汇合吗?
电话又响。
这次徐中的脸是阴沉的。他挂上电话,关机。
不待我说什么,忽然一个人从远处急匆匆地正向我们走来。
——老克?
“是你?吃了吗?一起吃吧!”我微微起身迎他。
“不不,不用,别起来。”老克忙按我坐下。
他走近徐中,脸色似乎有些许疑虑和慌张。望望徐中,又看看我。
徐中不等老克开口,冲他说道:“刚才我接到电话听说了。”
徐中稍一犹豫,站了起来,说:“老鲍,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使了个眼色给老克,示意离开。
老克冲我勉强一笑,旋即微沉下脸跟徐中疾步离去。
望着他俩走到不远处的一边窃窃低语地快速说着些什么,我不由感慨起来。
想不到今天我们三个人如此不期的相遇,会在我心里产生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当年我们是一起合住的室友,虽不是亲密无间,却也其乐融融,不分彼此,共同渡过了不少难忘时光。
可是现在呢?时过境迁,同样还是三人,却早已今非昔比。
远望着老克严肃而略带谦卑的神情,和徐中果断而坚定的回复,或是在安排,交代?
我无法想象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一种类似陌生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一切那么熟悉,一切似乎又那么陌生。
时间,正在悄悄地,不露痕迹地雕琢着一切,改变着我们每一个人。
“对不起,有点小问题。”徐中回来坐下。
老克没有再跟我打招呼,已经匆匆地离去。
“没什么,我怎么会介意?”
“其实跟你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对了,刚才你不是要告诉我大宇最近的事吗?他跑哪里去了?我好几天不见他了。”
“其实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去了巴厘岛,他的机票是七天的往返票,现在住在希尔顿酒店。”
这还叫不太清楚?就差没告诉我门牌号。
当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干什么。因为很明显,大家都知道他绝不是去旅游的。
“他没什么事就好,反正过几天他不是就回来了吗?”我释怀般地说。
徐中沉思片刻,说:“是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你们交学费的期限是什么时候?”徐中突然问。
我一愣,说:“哦,一般都是在开学后的头一个月内交清。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对了,现在在酒店打工还适应吗?”
“还行,开始会有点累。不过比起洗碗来,那我可是算‘白领’了。”我故作自豪地说。
徐中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晚,徐中喝了很多。
两人边吃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突然找我来吃饭的理由。
我隐隐感到他心里有什么事压着,但他却不说。也许,即使他说了我也不理解。毕竟对于他的生活和他所做的一切我几乎一无所知。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反正总不该睡在大街上吧。
海鲜、烛光、美景、清凉的夜风。
一切似乎那么的和谐、写意,舒适得让整个人都能彻底垮下来,嗯,这样的生活真好!
然而我知道,肢体的畅快却无法让那颗紧绷的心真正松懈下来。
他不说,我不问。
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郁闷的人,可是比起他所承受的一切我的那点坎坷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谈天说地,这样能让他感受到有一点短暂的开心、愉快,作为朋友,我还能为他干些什么呢?
显然,今晚徐中是快乐的。
黄红色的烛光在他的笑脸上跳动,他手里夹着烟,时不时地在眼前潇洒地挥舞。
我根本不记得我们曾经谈了些什么,至今仍能回味的是当时的那份喜悦和畅快——也许这已不足以形容那份满足和开怀。
人的一生总有些许到那最后的一天也不能忘怀的情感瞬间,我知道,这样的时光总是不会太多。
望着我上楼的时候,徐中站在车门前突然轻轻地说:“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或将来会发生什么,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今晚,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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