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的一阵哆嗦带来了一点微弱的热量,稍微温暖了那寒封迟钝的大脑。
一路小跑,我上楼回房。
脱了鞋,我一头钻进被子里,把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就像木乃伊一般。
木乃伊是不会有思维的,但我会。
上c的时候没有关灯,在惨白的灯光下,我看见了自己的思维,看到了自己脑海里所想的一切,幽灵般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忽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抓起了床头的电话,开始拨打新西兰的号码。
…………
“喂,徐中吗?”一下课,我立即拨通了徐中的手机。
其实麦考利大学的ity承兑那张支票,叫徐中下课后来接我。
“你在你们学校国际留学生办公室大楼前等我吧,我7分钟就到。”
为什么是7分钟,不是5分钟或10分钟?难道就不怕会有意外塞车或别的什么事?
但,徐中就是徐中,说7分钟到,就绝不会8分钟或6分半到,不管路上会发生什么。
我想,其实到底几分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自信,一种掌控能力的绝对自信。而这正是我所根本没有的。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一见我徐中就问。
“有钱当然高兴。”我笑着边说边扣好安全带。
“不是。这可不像你。”徐中也笑,“一定有什么开心的事了。”
“真没有。”我笑得更起劲,脸上笑得堆起的肉一时半时拉不下来。
“好了,你不说就算。不管怎么样,高兴就好。”徐中猛地一脚油门,跑车轰的一声直窜向前。
“哦——嘿——”我不禁一手抓着窗的顶沿,冲着车外大声叫喊起来。
我终于可以理解开着跑车,音乐震天,呼喊嬉笑飞驰而过的那群嬉皮士的心情。确实任何人此时都会只有一个感觉——爽!
我发现我很快就一次性收回了那些曾经抛出去给别人的愤怒的白眼。
——管别人怎么想,我过瘾就行!
徐中似乎被我的激情感染,我们的车在高速路上快速娴熟地越过一部又一部大大小小的车辆,向city方向飞驰而去。
我不知道第二天徐中到底收到了多少张超速的罚单,但我可以肯定这到city一路上的所有测速相机都给我们拍了照。
徐中没有露出半点在意的样子,到“喜乐”酒吧坐下来的时候,一边喝着啤酒还一边冲着我笑。
“那点钱你交了学费也剩不下多少,今天还是我请吧。”徐中把找回的钱放进钱包收好。
本来说好去银行存了钱后我请他喝啤酒的,可付钱的时候还是没能抢得过他。
“你太小看我了吧。”我故意生气般地说,“我可是打工赚钱的人,有产阶级。”
“你那点钱留着自己慢慢花吧。”徐中点着一支烟叼在嘴边不吸,眯缝着笑眼望着我,“再说,那钱也不是我给你的。”
“什么?那是谁的钱?”我问。
“哦,是……”徐中扭过脸去,“我的意思是反正是从别人那里赚来的钱。”
“赚来的也算是你的钱呀?”我争辩道,“我要是有钱了,可是一定会还得哦。”
徐中微微地笑笑,摇摇头不说话。
因为是白天,酒吧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不远处几个白人正围着喝啤酒打桌球。
我并不喜欢象“三只猴子”那样音乐震耳欲聋吵闹难耐的酒吧,也许我跟其他许多同龄人不一样,我喜欢清静。
静静地舔着美酒,静静地听着那缠mian悠扬的音乐,心旷神怡,烦恼荡尽。
“想哭你就哭吧。”徐中突然默默地说。
“为什么?”我困惑地望着他,“我好好的哭什么?”
“昨天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睡的吧?”徐中缓缓地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得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一直都在监视我吧?”
徐中转头笑笑,说:“没有。别瞎想。”
“那你……”
“昨晚,老克下班的时候见到李静跟几个朋友在唐人街吃宵夜。后来,我听说,她一晚上没回家。”
“她去她朋友安妮那里了。”
“一个人去?还一夜不归?”徐中掐掉手里刚抽了一半的烟,“不要骗自己了,你昨晚一夜没睡吧?”
我沉默,没有回答。
两人静静地继续喝着自己杯里的酒,良久,我淡淡地开口说道:“我是一夜没有睡觉,但不是因为失眠睡不着,是我打了一晚上电话。”
“哦?你跟谁会打电话聊一晚?”徐中不解地问。
“陈霄汉。”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两手展开伸了个大懒腰,说,“我算是知道,打一晚电话的确是累死了。”
“是吗?你好像蛮高兴的样子。”
“我?高兴?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还要上课,都快困傻了,想高兴我也高兴不起来呀!”我咯咯爽朗地笑了起来。
徐中似乎被我搞糊涂了,盯着我不知说什么好。
“别担心我,我很好。”我忙解释说,“霄汉跟我聊了很多,关于李静的事。我发现我其实真的很不了解她。都怪我不好,怪我太自私。”
徐中静静地听着。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我觉得很轻松,很坦然,很舒服,很自在。”
“是吗?”徐中忍不住问。
“是真的,真不是在装,有必要吗?”我坦然地望着他,“你看,虽然我一晚没睡,还上了几个小时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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