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说完,卡佩罗突然冲到他的面前,大吼道:"住口,你这个蠢笨的学徒能知道什么?"他挥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给了岚斯一个耳刮子。
然后他愣住了,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岚斯的话的确触动了他内心深藏的恐惧。
岚斯只觉得脑内"嗡!"的一声响,不知怎么地就摔倒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卡佩罗突然又冲了过来,又是一脚将他再次狠狠的揣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许你爬起来,你没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你竟然敢诽谤你的师母。你凭什么?就凭你那颗笨如呆瓜的脑袋。哈哈哈!"
他狂笑着,头发在风中快要立起来了,法杖不停的挥舞,白色的宝石在月光下,却是那要的安静美丽。
岚斯痛苦极了,被老师踩在脚下,听着他疯狂辱骂。他的心在流血。
卡佩罗突然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用力去掰他握法杖的右手,似乎要弄断他的手指。岚斯惊恐而愤怒,挣扎着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卡佩罗不说话,又是一脚将他踢倒,抢走刚才送给他的法杖,用力的扔向远处,遥指着他的鼻子,说:"哈哈,你这个卑鄙的学徒,为了让我留下来继续指导你,竟然说出这样的混帐话。你不配作我的徒弟,不配用那根法杖。滚吧,驾着车滚得远远的。我没有时间和你这种小人计较。"
他说完头也不回,急快的向森林走去。只留下悲痛苦楚的岚斯,趴在地上,无声地留着泪。
月儿当空,星光闪烁。寂静的草原上,只有马儿在不安中,低低的嘶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卡佩罗已消失在黑暗中。岚斯慢慢的爬起来,也不去拍打身上的尘土,有气无力的爬上马车,身子重重的向车内压去,将车帘也压扯断,"咚!"的一下,脑袋撞在车板上。
月光从外面洒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冷寂无声。这一夜对于岚斯,永远都不能忘记。车板有些凉,岚斯的手指在光滑的木板上轻轻滑动,那是他的右手。是人在消沉时一种无意识的动作。
但他的手突然停顿下来,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慢慢将手移到眼前,在他右手中指上,有一股淡淡的蓝光浮动,那是一颗镶在戒子上的蓝宝石发出的。
他坐了起来,十分惊讶。这枚戒子不是他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可现在却戴在他的手上。他猛然想起刚才卡佩罗弄痛他手指的一幕。心中一动,感觉到了什么。车内太黑,看不清那枚戒子的模样,他摸索着想拿出蜡烛,可他的手却先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仿佛是衣服,上面还有纸类的东西。
他点燃蜡烛。在烛光闪动下,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件灰色的魔法袍--那是初级魔法师的装束。袍子上面放着一张叠好的纸。他的心砰然一跳
他慌乱颤抖的将纸打开,是卡佩罗写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字迹有的十分模糊。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看清前面的几行:岚斯,我的好徒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进入了‘恶灵绝地‘。
下面的一大段,完全模糊不清。很显然,卡佩罗在写这封信时,心情很乱,似乎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岚斯慢慢抖开那件衣服,是件新的。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往日里卡佩罗对他说的一段话,"我这一生再没什么可惊喜的事了。如果有,那也是看见你穿上灰色的魔法袍。"
一刹那,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冰冷的血又开始沸腾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静静的不再动。
只是一段极短的犹豫,他拎起长袍,急速的跳下马车,一边飞快的向森林跑去,一边匆忙的将衣服穿好。他迈力地跑着,马上就要到林边,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跑了回来。
他的喘息已经开始急促,跑到马车附近,弯下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找的是那根被扔飞的法杖。对于一个学徒来说,那等于他的第二生命。
现在是盛夏,草很茂盛,已没过小腿,夜又如此的深,那样短小的法杖,被随意扔飞,再想找,实在很难。
不知来回找了多少次,他腰弯的越来越低,额头鼻间已有汗珠渗出,神情更是焦急。时间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重要。
随着一声低呼,岚斯突然停下来,手伸进乱草丛中,再直起身来时,左手已经握着一根红宝石法杖。他顾不得休息,摸去脸上的汗,向森林跑去。此时离卡佩罗进入森林,已有一段时间。
他还能再次见到他的恩师么?
夜色更深,月光更亮。岚斯大步走进森林。只这一步,天地完全变了个样。
没有清冷的月光,没有柔缓的夜风,林内漆黑一片,死寂无声,草木腐烂的气味,令人窒息。悚然的气氛中,远远近近似乎有无数鬼影晃动。死亡的阴影激起一阵又一阵抑制不住的恐惧。
岚斯突然放开步伐,奋力狂奔,脚下的残枝败叶被踩得"喀嚓"作响。黑暗中,树木的黑影恶魔般擦身而过。他再也忍受不了,放声喊了出来:"老师,卡佩罗老师,您在哪里?"
声音嘶哑,在寂静的林中更显得诡异。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能更快的找到卡佩罗。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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