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高想起假伯曾经跟自己说过,世间有一种很特殊的职业,叫做镖行,专门以帮人押送货物为生,这镖行又分两种,一种在陆地上押镖的,称做马行,另一种通过江河押镖的,称做水行。看来前面那艘船,便是水行的船了。
柏高于是向渔夫道了声谢,走到大船边上,找了个搬货物的人问。那人看了他几眼,又指着船头站着的一个人说:“你想当伙计啊,跟洛哥去说吧,他是这条船的总管。”柏高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人二百多岁的年纪,丹凤眼、鹰勾鼻,予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柏高走到船上,向洛哥说明了来意。洛哥也没用正眼瞧他,用手指了指堆在码头上的货物,说:“你跟他们一起去搬货物吧。”柏高应了一声,又走回到码头上。
那些货物被打成了一个方包,包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见其他人扛着货物都是很吃力的样子,于是右手抓住包裹的绳索,用力向上一提,没想到那货物并没有他想象地那么重,他用力过猛反差点打了个趔趄。他想,原来这么轻啊,我一次倒可以拎两个。于是他又用左手去抓货物,却没想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才只是将那包裹稍微拎离地而已。他不觉纳闷起来,同样的货物重量怎么差这么多?他却不知道,那老者给他移植上去的乃是虎臂,一臂之中蕴藏着白虎神兽无穷的力量,世间上又有几条手臂能与之相媲美的。
洛哥见他拎货物如此轻松,也不觉对他刮目相看,等到柏高把货物搬上船,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看不出你还练过武术?”柏高摇摇头:“我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没练过武术,就是有一股子蛮劲。”洛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柏高说:“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村里的人都叫我阿牛,我是前面木部落的人,前几天跟着一个叔叔到这里来玩,后来跟他走散了。”洛哥笑笑:“原来你是想搭我们的顺风船回家啊。好吧,我们也正需要人手,你就留在船上吧。我叫雷洛,是这里的总管。这条船最上面,是大小姐、二小姐和丫鬟们住的地方,没有传唤你不能上去一步,记住了吗?”
柏高点点头。洛哥又找了一个叫车前的伙计,领他去住的地方看看。柏高此时的身份,是水行中最低下的阶层,被分配到底舱只有一个小窗的房里,还要与其他五个伙计挤在一起,共用一个小房间。
不过柏高向来随遇而安,倒不觉得委屈,没多久,就和车前等其他五个伙计混熟了。搬完货物之后,他跟着车前他们一起在码头上领了早点,正吃着,就见雷洛把手中的旗帜高高举起,车前连忙扔了早点,拉着柏高往船上跑。柏高诧异地问:“怎么了?”车前一边跑一边说:“要开船了。”
这艘船上大概有两百多个人,近一百是押镖的武师,还有一些丫鬟杂役,最多的就是伙计了。伙计的工作有两种,船前进的时候负责划船,而船靠岸的时候负责搬运货物,是水行中最劳累也是最辛苦的工种。柏高和同房间的其他五个伙计一组,被分配在船尾,组长就是车前。
柏高一边划着船,一边从车前口里打听到这艘船的来历。
原来这条大河上的走镖,都是被西陵部落的几大家族所控制的。西陵部落在极西之处,大河的最上游,和其他部落不同的是,西陵部落是女性掌权,男性的地位极低,一般是“舅管礼仪,母掌财”。这个水行,便是西陵部落中最大的几个镖行之一,名唤“雅步”,负责人有两个,大小姐雨绡,二小姐冰弦,除她们二人和几个亲信的丫鬟之外,其他人都是沿途雇来的。包括那个雷洛,也是金部落的人,不过跟雨绡二人已经跟了好几年了,颇得她们的信任。
柏高在船上,平时只和伙计们呆在一起,是在船靠岸上下货物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聚在船头叽叽喳喳的丫鬟们,大小姐和二小姐更是别想见着了;就连雷洛,也是几天才能见到一面。不过柏高也乐得如此,他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回到木部落,尽快把那个老者的话告诉给羿听。他的心中,每天就像是有一团火在那里燃烧着一般。
这一天傍晚,船在一个小镇靠岸,柏高正和一群伙计在舱板上取水梳洗,车前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走,跟我去领腊八粥吃。”
“腊八粥?”柏高愣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车前吃惊地看着他:“你日子过傻了啊?今天是腊月初八啊。”
腊月初八?柏高顿时呆住了。车前看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不免替他紧张起来:“小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柏高喃喃道。
吃了腊八粥之后,众人赌钱的赌钱,休息的休息,也有些有身份的人离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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