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没搭理我,走了。我更气,于是又大骂他一句。
大奔被骂激了,说:“你少给我磨叨,是我说自己不说话的么?有种你找老师去!”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对骂,使用的全是字典里没有的字眼,让女生听了脸红。
大奔刚到前边的时候有些拘谨,没敢睡觉,确实洗心革面了一阵子,期考排了23名。这个数字是他历史最好排名数字的一半,特别是他语文成绩第一次及格。宣布成绩的时候,教语文的班主任把大奔的卷子举得高高,说:“看,这就是坐在前边和坐在后边的区别,这就是做人的区别。”
乌龟和羊怪我没和老师闹翻天。我说不着急,她爪子举的越高,摔下来的就越重。
后来大奔又洗心革面回来,继续睡觉,把排名睡到40开外,又因为学习态度不好而被调回到后边。当时我已经是小命难保,对他是有气无力,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成也睡觉,败也睡觉”。
6.
刚入学的时候,乌龟曾经给要疯编过一首歌谣,曰:
一面大旗震八方,鸭王谷内闪金光。
一杆金枪横日月,塞外yín_mó吴要疯。
所以要疯就被人称为鸭子。
鸭子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典型的小人物,这决定了他没有上过什么好的学校。他的小学和初中由于没有生源,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我们凭此有时候也说八中的衰败是由于有了他这个丧门神。
在我们上高一的时候,鸭子还住在黄家大院的小平房里边。之所以叫黄家大院,是因为最先在此居住的人姓黄。此人很有经济头脑,在城市里开始了圈地运动,一点点盖起了小平房,然后出租给闯关东到这里无处落脚的人。后来这里有了很大的一片宅子,于是就以房东的姓氏作为地名。2000年夏天的时候,当时的市长把三年彻底改造道外区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据说为了配合央视的采访,还有一个副市长特地勒紧裤腰带钻到黄家大院的小胡同里边,对全中国的观众说我们要申报联合国人居奖。
在这次轰轰烈烈的为政绩而策划的虚拟工程中,黄家大院是最出名的楼盘。这不光是由于这里居民居住条件差,改造难度大。还因为他们由于对拆迁政策不满而上街闹事,封锁了连接道外区和太平区的太平桥。
黄家大院改造后被政府改了名字,成为皇家花园,于是政府在居民闹事的问题上很有皇家的魄力,调来大批的防暴警察,以为警察们一冲,老百姓就会如鸟兽散。没料到这里的人拿起道路两旁的砖头石子向人民卫士们砸去。
要说我们中国的警察就是比外国的警察文明,出警的时候连钢盔盾牌电棍枪支什么的都不带,只穿了一身皮。他们看老百姓没有如鸟兽散,就自己如鸟兽散,一个个钻进警车,落荒而逃。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特别是在道外的街头巷尾,人人谈论与此有关的话题。太平桥头每天都聚集了很多的人看热闹。有的说警察打死了好几个人,还抓了十多个;有的说不对,是居民打死了好几个警察,还焚烧了一辆警车;还有的说,抓去的人到了公安局就给放了回来,因为有外国记者采访。实际上哪个也不对。
此时市长区长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偶尔会在道外区以外的地方露出头继续大谈三年改造。只有几个街道办事处的人每天在此做思想工作。此事闹了半个多月,以政府的妥协告终。
或许是为了报复这里让市长丢尽脸面的居民,工程的开发速度极慢。等到三年大开发的日期将尽的时候,原计划第一年的改造项目刚刚竣工。黄家大院成为了没有花的皇家花园。再看看当年的报纸,政府好象在给小朋友们讲童话。
但不管怎样,当年动迁时在黄家大院卖家底的鸭子终于住上了楼房。而且进户的时间恰倒好处,正好是在我们要上高三的时候,这让他节省了每天两个小时的坐车时间。
一年后,鸭子又考上了八一农垦大学的本科。八一农大据说是省内录取分数最低的二表本科。他们唯一炫耀的资本就是,学校是由王震将军创建的。而现在的学生不知道王将军是什么人,因此学校没有吸引力。但不管好坏,到底是一所正规的本科,而且鸭子学费不过万。这也是他的家人最希望的。可以说,鸭子在我们这些人中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平日里,和他的住房升学一样,鸭子没有一样可以拿来向别人炫耀的。他的学习很一般,相貌很一般,计算机很一般,台球很一般,体育也很一般。只是精神不太一般,说话的时候手总要举过肩膀甚至头顶,张牙舞爪。
这很好,炫耀的资本其实都是累神的徒劳。把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保持到得心应手,让自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生活的最佳状态。
鸭子常说的话是,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鸭子在大学里继续他任逍遥的生活。每天晚上不是以“东北胡子头”的名义去上网,就是去喝酒。喝醉后给我们打电话,每次都是用他那僵硬的舌头说四句话:“喂,是某某么?我是鸭子。我刚才喝酒了。好了,我这是长途,话费太贵。再见!”等到第二天,你还会接到他的电话,这次他没喝多,一个劲儿的盘问昨天他酒后失言,说露了什么。
7.
再回过头来说乌龟。
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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