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妈妈声嘶力竭的呼喊,连我那幼小的心灵都被撼动。
可是,风天不是我,他手中的皮鞭也只可能冰冷和僵硬。稳稳的,不会偏一丝的方向,一下一下在我的身上吸收鲜活的血液,这就是我对那双手和那支皮鞭最深刻的印象。
不只一次的怀疑,在妈妈的一生中,风天究竟是不是唯一的男人,不然,他怎么对我比对仇人还要残忍呢?后来妈妈却告诉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也很温柔,也会疼她,只是在一个叫胡黎的女人出现后,这一切才改变的。
因而,我很痛恨那两兄妹。
但我对他的痛恨却并未减少。他才是最直接的。
不是我叛逆,也不是因为我调皮,我只是犟。两个性格倔强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过和平日子的,更何况,有一方只想凭着暴力来解决问题。
然而,如果仅仅是这些,还不至于让我在流浪十年后,记忆还依然这么深刻,还如此的切齿痛恨他。
我的妈妈。
我伟大的母亲。
因为母亲,我对他的仇恨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妈妈没有出身名门,但却与生俱来一种高雅的气质,真正的小家碧玉型,温柔,善良,体贴,唯一的缺陷就是书念得太少,不会勾心斗角,自然也就容易遭人算计。
妈妈是弱者,但她忍气吞声。同时她认为,胡黎既然已经为他生了孩子,那么发生这些会是理所当然的。
人就是这样,你若对一个人好得久了,那么对方便会把你的好视为当然,而且同时,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会下降,可能就是所谓的民族劣根性吧。
所以,风天对的感情也一天不如一天,不再懂得呵护,在胡黎的耳边风下,人也慢慢的变质,或者不应该叫变质,只是把本性充分的暴露出来。在风杨两岁的时候,妈妈有了我。
自我初生的时候起,我所见到的妈妈,已只有被冷落,训斥的镜头了。从此,风天便在我的心里和脑海中同时埋下了阴影。但那时我是没有能力去反击的。
我半岁的时候,风媚出生了。这意味着在襁褓中的我就已经失去了受爱护的权利,除了妈妈和爷爷,也意味着从此以后不管我要做什么,都会有人来和我争,除了上面一个有能力抢的。
遗憾的是,母亲并未遗传给我她柔弱的性格,相反,在风天的耳渲目染下,我有些暴力倾向,也容易情绪化,这就注定了我不适宜在这个家中生活。
但事实上,我是住在这个家的。于是,日复一日,家里已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他们兄妹很聪明,秉承了胡黎的性格,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自然,每次挨训都只可能是我一个,久而久之,就已形成了偏见。除了偶尔爷爷的训斥以外。
两头犟牛撞到一起就会产生火花,火花会有温度,越烧越热,所以,慢慢的我们的关系似乎已不再是父子,甚至连陌路都比不上,而只像是冤家。这对妈妈的处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妈妈是爱我的。这就更加注定了妈妈的苦难。每次她都要跪在我旁边,或者扑在我背上,流着泪水,为我说情,即便那是不能产生任何作用的。
慢慢的,妈妈的皮肤变了,面部老化,身上伤疤。可尽管如此,我还是看见她常常一个人在深夜里流泪。
体质弱了,身体就会慢慢的变垮。
我说:“妈,您别哭了,翔儿听话,您把身体养好。”
妈妈勉强的笑了笑,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头上,那时,我没能读懂那笑容里隐含的辛酸和泪水,我静静的伏在妈妈的大腿上,说这是我最舒适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妈妈躺在了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在那两个多月中,风天只进去过两次。
那时我已经上学了,但在那段时间里,我一次都没去上过,我知道妈妈很孤单,需要人来陪伴,所以我每天都留在她的身边。有一次,妈还是抚mo着我的头,说:“你去学校吧,妈就躺在这里,没事的。”也许,如果那天我真的就去了,或许现在的情形会有所改变,但我说了,我很倔,所以我坚持没去学校而留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风杨和风媚在外面玩起了皮球。虽然燥声很大,但我没去理他们,这是妈妈交代的。忽然我听见一声脆响,一块小东西飞落到了妈妈的床上。
那是块玻璃。
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们两的杰作了。我心里无比来火,打开房门就吼了一声:“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远点!”
风扬听到我的叫声,吃了一惊,忽然觉得像是遭受了极大的耻辱一般,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说:“你个小崽子说谁呢?”
本来我立马就要表明说的就是你们两个的,但这时我又看到了床上的母亲,看到了她的眼神,我的心一酸,压住升起的怒火,说:“请你们到别处去玩,我妈要休息。”
“我们喜欢在这里玩,为什么要到别处去。”一边的风媚听完我的话立马接口道。
我再度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请——你——们——离——开。”
或许是我强硬的态度起了作用,风媚还想继续还口的时候被风杨拉住了,风媚不依,一边扯腾的跟着哥哥,一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它几乎成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她说:“休息什么,反正迟早就要变鬼了。”(那时小孩相信人死了就会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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