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不敢贸然闯入储藏室,谨慎地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地面是一层薄薄的浮沙,至于浮沙的下面,墨菲心里很清楚,那是由不知堆积了几千几万年的沙子构成的坚硬地面。若是说真的有人挖地道进来并不实际,工程浩大不说,根本就没办法做到不留痕迹。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敌人有着操控沙子的能力。
墨菲心中一惊。危险!整个地下一层的房间和走廊都是沙地,如果敌人能够控制沙子,那岂不是等于把己方的要害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射程之内。
“所有人小心地面!保持阵型,依次退出,不要到有沙子的地方去!”
墨菲连珠炮般下完命令,从旁边士兵的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注①】拿在手里——她虽然是军人,却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墨菲让所有人撤离的目的不光是为了避免伤亡,也有她不想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原因在里面。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撤离地下室,墨菲仍然没听到任何动静。她慢慢向楼梯处移动,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墨菲才走了几步,突然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猛然回头,身后不远处一道沙柱急急落回地面,恢复如初。
眨眼之间,墨菲的特殊能力便已发动。
雷云!【注②】
一道眩目的蓝色雷光从刚才出现沙柱的地面上空直劈下来,一股青烟升起,地面被击出脸盆大的一个坑。地表并没有恢复平静,而是开始有规律地小幅抖动。墨菲全神戒备,准备进行反击。
谁知第二次攻击久久没有到来,地面的浮沙震动了一会,显现出一段沙子组成的文字。
“劳斯菲尔全镇的人命都在我手上,我要求和政府谈判。明天午夜。北方沙丘。”
绑架!难道整个劳斯菲尔镇的人都被绑架了?墨菲大吃一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声喊叫,希望激怒对方出来现身:“有本事就出来一对一单挑,别像个地鼠一样畏畏缩缩躲在地下偷袭!”
“没用的,他已经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另一个角度传来。
声音来自雷云的射程之外,墨菲瞬间作出了判断,条件反射般地举枪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动作之熟练连久经训练的武器专家也要自叹不如。
然而那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隐身?改变声音方向?墨菲闪电般转过几个念头,不及多想,以防看不见的敌人接近,雷云风暴全面发动。
刹时间,墨菲周围12码之内风云突变,仿佛一朵巨大无比的雷霆之花乍然怒放。无数条红蓝闪电争相划过,空气不断地发出电气特有的劈啪爆裂声,整个地下一层被照得通亮。任何生物若是此时接近,必被雷电的强大能量击为灰烬。
“不,不,不要冲动,美丽的小姐,我不是敌人,如果你愿意放下枪,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男人的声音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如果我想害你的话,刚才已经有无数机会能要你的命了。”
墨菲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枪。闪电风暴嘎然而止,若不是爆裂声仍在走廊中回响,真能让人以为上一秒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走了?”
“呵呵,即使他刚刚没走,现在也已经走了,因为我来了。”十几码外,一个脸色苍白,头发也是苍白的黑衣男人像是从背景走出来般地悠然现身。
“晚上好,美丽的小姐。请容许我介绍自己。我是矿冶协会的资深调查顾问,兼历史学家,艾罗斯特拉特。叫我艾罗就可以了。”
原来你就是艾罗斯特拉特,墨菲心想,那个男孩要找的就是你。她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男人,注意到他的额头正中有个奇怪的“n”形印记。他的五官很端正,如果脸色不是这么差的话,应该是个帅气的男人,光从脸上看不出他的确切年纪,估计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一身黑色的礼服标明了他的品位——这是位优雅的绅士。
墨菲收起了武器却仍抱有敌意:“矿冶协会的人来这里做什么?擅自潜入军事基地,我可以随时将你击毙。”
“请放松些,美丽的小姐。我想我们可以结成同盟。事实上我是追踪一个敌人到此,为了他,我在这间地下室守了很久了。刚刚潜伏在沙里袭击你的人,是我猎物的同伙。据我调查,他们同属于一个宗教性质的恐怖组织,你应该听说过洛瑟塔(lacerta)吧。”艾罗斯特拉特微笑着朝这边走来。
果然是洛瑟塔,自己的怀疑没有错,杀人后剔取骨骼和内脏,正是他们的一贯手法,墨菲暗想,随即答道:“当然知道,我也早有怀疑。”墨菲没有说出韦柏的事,她仍对眼前的这个苍白的男人持有怀疑。
“哦?你有什么根据吗?”艾罗斯特拉特扬了扬眉,对墨菲能做出这样的判断表示好奇。说话间他已走到了墨菲跟前,看见了地上的字,若有所思地说,“刚才沙地震了半天,就为了显示这几个字吗?”看见墨菲点头,他继续说,“看来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结论,这个操纵沙的人并不擅于做细节的处理,虽然他可以做到,但是要花较长时间。这可以算是他的一个弱点。”
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敌人没有伪装脚印了,时间上来不及,墨菲心里赞同了艾罗的说法,嘴上却不服气,“做个简单的推断有什么了不起么,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无意向你隐瞒什么,包括我的能力。”话音刚落,几十道闪电包围了微笑的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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