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荷花自己心里来说,她觉得这也是个不错出路,毕竟以自家实力,博荣多也就只能寻个底层空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上头拿去做了替罪羊,这样既能让自己有个稳定营生,又能照拂家中。但是她又觉得博荣心里未必没有自己抱负和梦想,如果只是为了家里得到庇护而做出这样牺牲,又让她心里很是难受。
心里转着这些事情,她一时呆坐板凳上,半晌都没回过神儿来。
齐锦棠见铺子里来吃东西人越发多了,自己和荷花还占着位子不太合适,伸手扯着她出了棚子,给她紧了紧身上披风,这才把她出神儿唤了回来。
“锦棠哥,你觉得我哥心里是怎么想,他是真自己觉得这样安排很好,还是只为了家里?”荷花有些拿捏不准地抬头问道。
齐锦棠看着荷花小小年纪就习惯性紧蹙眉心,很是心疼地伸手把她纠结揉开,虽然很想跟她说那是博荣自己想要,可是看到她黑亮眼睛,这样哄骗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考虑了一下措辞才说:荷花,说实话,哪个男儿心中没有抱负、没有梦想呢?但是真能守住这些,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人呢?现实总是残酷,由不得人们完全按照自己本心地生活。”
“你是说……我大哥其实并不想这样?”荷花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也许自己能帮着家里赚钱,但是其他方面,自己却是完全都没有能够帮忙能力。
齐锦棠似乎像是看穿了荷花心思似,拍了她脑门一下,“你又乱想什么呢?每个人活着都是要不断地对现实做出妥协,你大哥是家中长子,他明白自己肩头担子,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如今才十岁,也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没法说你大哥喜欢去做建羽幕僚,但我只能说,这是他妥协之后好选择。”
荷花心里咂摸着齐锦棠这几句话,也许他说得是有道理,但是与对着他感觉不同,家不管是面对博荣还是博宁,自己都还停留开始那种心态上,觉得他们都比自己小,需要自己去保护和照顾,猛然间让她接受博荣现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撑起整个家了,总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挫败感。
齐锦棠自然不会体会到荷花这么奇异微妙心思,但是那种挫败和无力却让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伸手揽过荷花肩头说:我相信你有能力撑起你们家,但是那不是你一个人责任和义务,博荣兄跟你是一样心情,甚至比你还要迫切。如果你换个位置来想像一下,你已经娶妻生子,但是还要靠家中父母和年幼妹妹来赚钱供着你和你妻儿,我觉得你会比博荣兄还要沉不住气吧?不少字”
荷花不得不承认齐锦棠说得没错,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处博荣位置,估计这样情形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说不定都要退学回家帮忙。
“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东西,你大哥是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人,所以这就注定了他会接受孙家这个建议,因为他知道,即便他现真能不管不顾地只去追求自己抱负,今后他也会于心不安。”
荷花抬头看着齐锦棠,觉得他自己没有察觉情况下,心智又成熟了许多。
这时南边儿传来了锣鼓声,齐锦棠听见便拉着荷花道:今晚热闹灯谜大会开始了,走,咱们也去凑个热闹,看看咱们能不能赢一盏你喜欢花灯回来。”
荷花被他拉着到了灯谜大会入口处,每人交五个铜板,就能进场去猜谜,大会场地很大,拉着许多绳索挂着各式各样花灯,每个花灯下面都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谜面,谁若是猜到谜底,就把这谜面扯下来,背后写上谜底,后统计结果,猜对多三个人,能分别获得一盏花灯。
看着缤纷耀眼花灯,见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灯谜,荷花也渐渐抛开了心事,跟齐锦棠合作,一个猜谜一个写谜底,速度果然就比旁人了许多,等到台子上有人敲锣嚷道:这一场结束,大家把所有字条都交到台上来。”
人群立刻就都往台子前挤了过去,齐锦棠一手护着荷花,一手把字条递给了台子上统计人员,不多时间就出了结果,两个人没能得到第一,只拿了个第二名,倒是也还不错。
台子上有人把一盏荷花灯递给齐锦棠,这作为奖品灯就比灯谜大会挂着要精致了许多,他笑着说:没得到第一倒也不错,得了盏荷花灯配你名字。”
齐锦棠这句话提醒了荷花,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绣好荷包,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帕子包着荷包递给齐锦棠道:锦棠哥,这个是送给你。”
“哦?荷花送我礼物?那我可是要好生看看。”齐锦棠把手里灯递给了荷花拎着,打开帕子一看竟然是个荷包,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图案之后是觉得惊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是你亲手绣?”
“是啊,不然怎么好意思拿出手送你。”荷花有些不好意地说,“不过我针线活儿做得不好,你别嫌弃就是了。”
“做得很好,很漂亮,真很漂亮”齐锦棠眼睛闪着欢喜光,摸着荷包上那句诗说,“你也喜欢这句诗?当初我祖父就是因为这句诗才给我起了锦棠这个名字。”
荷花没想到自己还歪打正着了,只抿嘴笑着说:这可是我撞大运了,我只不过觉得这两句诗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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