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羽却是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俗话说人不轻狂枉少年,谁没有个荒唐时候呢”然后扭头看向齐锦棠,似乎寻求支持,“锦棠你说是吧?不少字”
“得了,你可别把我跟你扯一起,我看你分明因为这儿不是你地盘儿,不敢耍你少爷脾气罢了。”齐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像只逮住了笨兔子小狐狸。
孙建羽咳了一声,背着手做出个潇洒状,“大正月里,不揭短儿不行啊?”
几个人又是一阵大笑,跟着人群一起往庙里走去,路两边卖各种香烛和护身符、佛珠摊贩渐多,都很热情地拉着人兜售自己东西,但是看着孙建羽和齐锦棠衣裳饰物都不是百姓用度,自然也不敢太往前凑。
这些人混迹于底层社会,别大本事也许没有,但是看人眼力却都是不凡,看不出人也能看得出衣裳,那随便一件儿衣裳,说不定都得值自家一年吃穿用度,所以谁敢上前,早都躲得远远。
可偏生还就有那没什么眼力见儿,一个六七岁男孩儿,伸手一把抓了孙建羽衣摆上,可怜巴巴地抬头道:爷,买点儿香烛吧”
人群中跑出来个挎着篮子身着孝服少女,一把扯开了那男孩儿,低声斥道:你乱跑什么,公子衣服是你随便能抓?”
小男孩儿松开了手,但是孙建羽那浅色衣摆上已经留下了个黑漆漆手印,也不知道能不能清洗干净。
那少女顿时就愣住了,然后忽然双膝落地跪孙建羽面前求道:公子息怒,奴家弟弟不懂事,冒犯了公子,若是公子不介意,就让奴家帮公子把衣裳洗干净再还给公子,孩子还小不怪他,都是奴家没有看管好。”
荷花看着那两个人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然后又听了这样话,不由觉得有什么蹊跷,可是被弄脏衣服是孙建羽,她也不好意思插什么话。
倒是齐锦棠开口说:建羽,不过是件儿衣裳罢了,看把人家姐弟吓得,这衣裳污了你肯定也是不肯再穿了,先寻个成衣铺我送你件儿就是了。”
孙建羽原本一直看着少女拧眉不语,现听齐锦棠这么说,顿时展眉笑道:你以为我是这么小气人不成?还用得着你给我买衣裳?你以为你哄小孩儿呢?”说罢回头对那姐弟道,“好了,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你篮子里香烛我买了,领着你弟弟回家去吧,这儿人多杂乱,带着个孩子不方便。”
那少女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能脱身,抬头看了看孙建羽,又看了看其余几个人,见他不似玩笑,已经把钱递到了自己面前,忙起身儿把那篮子香烛交给荷花,又摇头道:公子不计较已经是我们姐弟福气,哪儿敢再收公子银钱,奴家此谢过公子了。”
那个少女领着那小男孩儿离开,荷花看着两个人背影,说不出到底哪里很是怪异,却见孙建羽朝身后比划了一下,顿时两个精壮汉子就跟着那那姐弟两个去了。
难怪孙建羽平时出来玩儿家里也都由着他,原来各种安保措施都是暗处,荷花见状不由悄悄吐了吐舌头,心道这才是世家子弟范儿吧?不少字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扭头去看齐锦棠,往他身后瞧了瞧,似乎寻找有没有隐藏暗处跟班儿。
齐锦棠看出她小心思,捏着她鼻子道:你以为我也跟建羽那个纨绔子弟似?我这么低调踏实人,从不外面惹是生非,哪里用得着有人跟着我。他打小就外面惹祸,所以他家里才派人一直跟着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官家子弟,都是那种出门就有高手暗中保护呢”荷花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那怕是得皇亲贵胄档次才有这样吧,我们不过是家境稍微好些罢了,若不是建羽以往闹得太凶,他家也不会这么放心不下。”齐锦棠嘴上这么说着,但却荷花看不到地方,像孙建羽投去了个担忧眼神。
孙建羽没理睬齐锦棠对自己评价,面色有些严肃,对齐锦棠轻轻摇摇头,然后从荷花手里接过那香烛篮子,也不翻看,就随手递给了身后正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也丝毫不露声色地接过篮子便走远了。
荷花被这一系列事儿弄得有点儿发晕,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齐锦棠推着往前走道:行了,先找地方给建羽换衣服吧,他那么挑剔人,看着衣摆上有个手印儿肯定呕死了。”
孙建羽没说话,跟着齐锦棠进了一家成衣铺,大致量了尺寸买了件儿锦袍,把原本换掉,从后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耽误大家时间了。”
荷花进了铺子就一直摸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见孙建羽换了衣裳出来,忽然道:刚才那事儿不对,那两个人肯定不是姐弟俩。”
博宁便问:人家都说了是姐弟,你怎么知道不是?”
“哪儿有姐姐穿孝服弟弟却不穿道理。”荷花拧眉道,“我就说刚才就觉得古古怪怪,原来就是这儿不对劲儿”
博宁听了这话也是恍然大悟,荷花却看着孙建羽三个人道:其实你们早瞧出来了吧?不少字”
博荣点点头说:建羽会处置,你们用不着担心,也许人家说弟弟是表弟或是什么,未必就都要一起戴孝,走吧,咱们去逛庙会。”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出了成衣铺几个人情绪还是有些低沉,连博宁都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离着老远就看见了高大庙门,但是却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荷花奇怪地问前头是怎么回事,齐锦棠给她解释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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