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氏上炕往小秀身下一探说:“还得再过一阵子呢!”
方氏招呼荷花又拧了条毛巾,给小秀擦了擦脸说:“现别使劲儿,你就啥都别想,闭着眼睛好好养养神,这样等会儿生时候有和。”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小秀疼得翻来覆去,却还是不到生时候,郑大夫见状赶紧给她喝了药,见效倒是极,不到一柱香时间,魏林氏就拍手道:“见水了,小秀,使劲儿!”
方氏把荷花和茉莉撵了出去,又嘱咐让祝永鑫赶紧套车准备去城里,赶上课前把博荣接回来。
郑大夫外头急得团团直转,以往守外头里面都是陌生人,那都觉得很是揪心,如今里头是自个儿唯一闺女,他都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去受那份儿罪。
荷花装了一袋烟递给郑大夫道:“伯,你抽袋烟,别太着急了,嫂子指定没事儿。”
一直到天边有些泛白,里屋终于传出了婴儿哭声,魏林氏大嗓门嚷道:“喜得千金。”
小秀精疲力地躺方氏腿上,头发汗湿得一缕一缕,脸色发白地问:“是、是闺女?”
“是个大胖闺女!”魏林氏把孩子冲洗干净,把脐带剪断用线扎好,拿了布条裹了孩子肚子,搁小秀面前给她看。
小秀却抬眼望向方氏,含着泪道:“娘,媳妇没用,没能给咱家生个长孙。”
方氏嗔怪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生了个孙女娘喜欢得紧呢,以后跟我家荷花一样聪明乖巧!娘已经让你爹去接博荣了,响午前指定就到家了,你好生歇着,娘去给你熬小米弱喝了,生了孩子以后得好生养着,这东西养人了。”
太阳还没升多高,博荣就从城里回来了,一到家都顾不得跟郑大夫打招呼,也没问孩子咋样,直接就冲进屋去看小秀了,见她虽然神情疲惫,面上也没什么血色,但是人却睡得很熟很安稳,坐炕沿儿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悄悄退出来问:“娘,小秀没事儿吧?”
“放心吧,折腾了一夜就是累了,头一个生着都费劲,刚给她吃了弱让她好生睡一觉歇歇。”方氏悄悄捅了儿子一下,示意他郑大夫一旁站着呢。
博荣这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上前去行礼道:“岳父大人,小婿刚才孟浪了。”
“用不着这么拘束。”
郑大夫笑着点点头,“看你这么紧张小秀,是心里高兴才是。”说着又转头对方氏道:“亲家,看着你们一家对小秀这么好,我果然没给闺女许错人家,等我百年之后我也有脸面去见她娘了!”
“亲家这说是啥话,谁都是爹娘生养,我自个儿也是有闺女人,那媳妇也手打是别人家闺女,你家当宝贝似养着,难道我还能给糟蹋不成,自然也是当闺女对待。”方氏笑着说,“生了孩子还有好多得准备呢,让孩子他爹陪你去喝几盅,然后好生睡一觉,我得去煮喜蛋,要给亲戚朋友和邻居报喜呢!”
小秀生了个女儿总觉得自己心里没底气,但是见方氏和博荣都没给自己脸色看,再看家里人对刚生出来女儿也都很是疼爱,荷花和茉莉都围着逗弄,才算是慢慢地放下心来。
不过原本盼着能抱玄孙祝老爷子,得了喜讯却是有些隐隐失望,不过却也欢喜很,给小秀包了红包,被祝大姐给说了一通,到也就算是消停了。
博荣给闺女起了个小名叫宝儿,方氏直说起太贵气,小心以后不好养,可博荣抱着闺女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要想给起个什么贱名儿都舍不得,后大家就也都随他宝儿、宝儿叫了。
今年开春儿有些晚,所以祝老四直接来找荷花,说想跟荷花家一起育苗,跟自家人也不用藏着掖着,祝老四正好要每日过来帮忙,荷花便把育种方法一点点都教给了他。
第一场春雨过后,别人家还忙着犁地播种,祝家苗儿都移到地里,已经是嫩绿一大片了。祝老爷子身子骨养了一冬天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见外头天儿渐渐暧和起来,就也家里呆不住了,每日都出去田地头溜达,看着自家地比别人家长得好,每天都欢喜跟什么似,倒是所有毛病都好了似。
方庄子附近买庄子,雇人彻底地翻了三遍,荷花直接撒了种子,也不管长得如何,让方二哥平时去给看着点儿,就由着它自己去长。
开春后,蘑菇生意就冷清了许多,不过好山上蘑菇还没这么早出来,所以孙家又来订了一批货,不过也还是告诉荷花,这是今年后一次了,又转达了孙建羽捎来口信儿,问荷花要不要挪到城里去种蘑菇。
荷花见家里地已经都种上了,该忙事儿都忙得差不多了,便挑了一天暧和时候,让祝永鑫套车,跟良子一起到城里找院子,转了大半天,城西边角处荷花看上一个很是荒败院子,看着似乎很久没人住了,去牙行打听却说是个鬼宅,所以压根就没人要。
荷花自然是不信什么鬼不鬼事儿,便找了牙纪一起去看房子,那牙纪给开了门就赶紧躲开了,坚决不肯进去。荷花只好跟良子进去,这是个四四方方小院儿,跟荷花家布局差不多,正房三间,东西厢各两间,前儿有些窄小,但是荷花绕到正房后面,发现后头还有挺宽敞一块空地,估摸着还能自己再盖一排土坯房,荷花出来看左右都是人家住户,是个正经地方,心里便已经满意了一大半儿,出来之后便问价钱。
那牙纪自然是想要赶紧出手,但是又怕自己说不详不以后惹麻烦,便告诉荷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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