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取了开刃剪子,蒋世彦和茉莉鬓边各自剪下一缕头发,巧手挽了个同心结,笑着说:男既分丝发,女亦剪云鬟,绾作同心结,装入锦囊中,百年同船渡,千年共枕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后便是喝合卺酒,一双用红丝线拴一起合卺杯,里面倒上了蜜酒,蒋世彦和茉莉一人持一杯,同时喝下了蜜酒,将合卺杯交还给喜娘,那喜娘手中悄悄将两个杯子调整了姿势,俯身顺势丢地上,正好一仰一覆,便道喜说是大吉,得了喜钱儿之后便退了出去。
蒋世彦出去招呼喜宴,齐老五媳妇陪着茉莉屋里继续坐福,趁着没人给她拿了点儿提前揣着吃食,因为这一整天都没法吃东西,所以怕把茉莉饿着。匆忙地吃了两块点心,又灌了杯茶,便忙收拾了衣裳又补了胭脂。
茉莉有些担心地问:婶子,等下还有啥事儿?”
“之后就是闹洞房了,蒋家是正经人家,不会有啥事儿,至于晚上……”齐老五媳妇吃吃地笑着说,“你娘该是都跟你说了,若是还不明白……”然后又抬手指指那炕琴上箱子压低声音说,“那里头不是还有压箱底儿物件嘛!”
茉莉脸顿时涨红如同要滴血一般,齐五婶儿说压箱底儿她自然知道,昨晚方氏也拿着给她看过,是一叠十折春|宫图,还有一只外头看着如葫芦瓷玩意儿,中间打开里面是一对男女交叠一起模样,这些东西都是以往听都没听说过、想都无法想到,昨晚听方氏说到时候要跟蒋世彦光溜溜地做那种画上事儿,茉莉简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别说是认真听进去了几句,连那画儿都只偷偷地瞄了一眼,只瞧见个男人**脊背,就吓得再也不敢去看了,这会儿见齐五婶儿也说起那压箱底儿东西,才知道原来别人都知道自个儿今晚要……要做什么羞人事儿,是羞得难以抑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谁家闺女嫁人不都得有这一遭,没啥好担心,今晚过了你也就明白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齐五婶儿安慰茉莉道。
“婶子,我……”茉莉觉得羞臊,但后却还是担心地问,“我、我昨晚就听着我娘说会很疼,是不是啊?”
“别瞎寻思了,第一次时候难免是有点儿不得劲儿,以后就好了,你啥都别瞎想就是了,到时候……”齐五婶儿到底也还是个长辈,又不是自个儿亲闺女,所以也不好腆着脸说太多,“倒时候你就只管躺着,由着蒋家小哥儿就是了。”说罢掀开床头被垛让茉莉看那里面夹着白绢道,“记得那……之前把这个铺身子底下,明早儿可是要验落红。”
这个方氏昨晚也千叮咛万嘱咐过,毕竟婚chū_yè有没有落红,许多人眼里,几乎可以说是女孩子这一生第一等大事儿。茉莉越想越是紧张,虽说齐五婶儿也安慰了半晌,可都是吞吞吐吐语焉不详,让她听得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却也不好意思再问,心道只要自个儿躺着就是了,左右那蒋世彦应该是懂得,这么没完没了问,倒像是自己有别心思似。
外面喜宴从晌午一直吃到天擦黑才陆续地散场,跟蒋家关系好人留下到房来准备闹房翻床,蒋世彦姑姑做了闹房人上前翻婚床,把撒帐时撒炕上果子一一翻出给家人分吃。边翻边念叨:一翻金床得贵子,二翻珍球铺满床,三翻三元及弟,四翻子孙满堂,五翻五子登料,六翻黄金万两,七翻仙鹿献瑞,八翻吉福呈祥,九翻一禾九穗,十翻世代团圆……”
齐老五媳妇见蒋家闹洞房果然是没什么低俗恶劣玩笑,就也后地放下心来,看着蒋家亲友把翻床翻出来果子分吃了,就也都识趣地准备离开,她起身儿跟着蒋夫人把亲友都送出去,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虽说这一天从头跟到尾累得着实不清,但总算是没辜负方氏嘱托。
蒋夫人对齐老五媳妇也是十分感激,特意包了个厚实红包给她,嘴上说得十分谦虚:今个儿真是劳烦了,我家若是有什么做得到不到地方,也要帮着亲家面前描补描补才好。”
“您可真是客气,操办成这样若还有做得不到,那旁人家可都不要办喜事了,羞都羞死了。”喜钱是不能推脱,所以齐老五媳妇也就把红包收了起来,就准备告辞回家。
蒋夫人许是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做事十分周全老练,老早地就让家里车夫赶着车门外候着,就等着送齐老五媳妇回家,一直送到门口还说了几句叮嘱话,虽说知道不过是面子上客套,但是也让人心里很是舒坦。
齐老五媳妇回到齐家村,先来不及回家便直奔祝老二家,见方氏果然还点灯等着自己,便把今个儿蒋家那边摆喜酒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方氏说了,让她把心好端端放回肚子里去,不要自个儿瞎担心了。
方氏这一天也是累得不轻,虽说早早地就把茉莉送出门了,但是自家喜宴还是要里外张罗忙和,晚饭吃过了便强撑着精神等齐老五媳妇回来,这会儿听了她话,总算是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拉着她手一个劲儿地道谢,不过见她也是一脸疲惫模样,就也不再多留她,见时候太晚了便跟枝儿一道把她送回去,回来路上,方氏看着枝儿忽然有些感慨地说:枝儿啊,不是嫂子又念叨你,不过你也不过比我家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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