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杨氏不悦
方氏被祝大姐一顿数落，心里后怕，这会儿又想，若是荷花当真是对齐锦棠动了心，自家哪里高攀得起齐家门槛儿。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想这些事儿时候，还得赶紧收拾了回城里去，家里怕是都担心。祝大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回去就说齐家啥事儿都没有，什么都没抄出来，官差就回京去了，万万莫要再对别人说起荷花偷书事儿，对老2也别提，他们男人一喝高了嘴上就没把门。”
方氏连忙应了，送走祝大姐之后随便收拾了一下，先去找王寡妇说了雇她来喂鸡喂猪和打扫差事儿，每个月给半吊钱工钱，虽说没有城里帮工赚得多，但是王寡妇也是不放心把家里都丢下自个儿再去城里，喂鸡和打扫也占用不了一天时间，自己还能忙和家里活计，所以登时便答应了。
方氏从外头回来，见天色差不多了，叫上荷花，套了车就往城里去。荷花一来是没睡好，二来也是心里有事儿，略有些恹恹地偎方氏身边，一副打不起精神模样。
若说以前是荷花自个儿刻意不往那上头想，但是这回却是不得不正视自己心事了，以往总觉得对齐锦棠是习惯、是自然而然亲近，可是如今却似乎一下子变了味道，倒是让她心里不知该恼还是该如何是好。
这么胡思乱想着，人就跟着摇晃马车睡着了，梦里却也是不得安生，只觉得周身发冷，光着脚走雪地里，四下都是白茫茫，辨不清东南西北，她只得嘴里叫着爹娘，撒开腿胡乱地跑着。
跑着跑着忽然被什么绊倒地，猝不及防地摔进雪里，低头看去却发现满地雪都变成了血红色，而刚才把自己绊倒正是满身血污方氏。
荷花吓得一把搂住了方氏，哭着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方氏费力地开合着唇，却已经是没有力气发出太大声音，荷花把耳朵贴到她嘴边才听清，她用仅余力气道：荷花，、跑，别管娘……”
“娘，娘……”荷花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是方氏关切脸庞。
“怎么，做恶梦了？”方氏伸手摸着荷花满是汗珠额头，看着她青白脸色心疼地说，“定然是让你大姑说那事儿吓着了吧？不少字唉，也是我大意了，小孩子家家怎么能听这样事儿。”
荷花反手一把搂住方氏，扑她怀里放声大哭道：娘，我、我错了，我不该一时昏了头由着自己任性，我差点儿害了娘害了全家，娘……”
方氏一听原来还是这事儿，轻拍着荷花背说：这不都没事儿了嘛，其实娘知道了这事儿也是想着，若是能拉就拉一把，乡里乡亲不说，齐家也帮了咱许多，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休要再提了。”她原本还想接着问问荷花对齐锦棠是什么心思，不过转念一想孩子还小，若还没起什么念头，被自己一问挑明了反倒不好办，只旁敲侧击地说：以往你年纪小，咱们乡下规矩也不如城里那么多，所以娘也没多约束你什么，不过过了这个年也是十一岁大姑娘了，再过两年也都好说亲事年纪，平素就少到外面去跑透露面了，跟你哥那些朋友也得该知道避讳了，不然这么大姑娘容易被人说嘴，传出去让人笑话。”
“嗯，娘，我知道了。”荷花依旧窝方氏怀里不肯起来，听了这番嘱咐，十分顺从地点点头。
方氏拿了帕子给荷花擦了眼泪和汗珠，城门便已经是遥遥望了。两个人也没做耽搁，直接去还了马车，然后走着回家。
一进院门就见小秀正扫地，看见方氏和荷花回来，先是满脸惊喜，而后一把丢了笤帚进屋对博荣轻声道：宝儿爹，娘和荷花回来了。”
博荣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去，到了门口又顿住了脚步，打量着方氏跟荷花都安然无恙，提着一颗心这才猛地落了地，赶忙上前两步，一手扶住了方氏，另一只胳膊揽住了荷花，轻叹一声道：可是担心死我了。”
“大哥放心吧，回去啥事儿都没有，只是留锦棠哥咱家住了一夜，遇见了官差来搜，但是没搜到东西，就也没再追究什么，锦棠哥已经起身赶回南边儿了。”荷花车上也是得过方氏嘱咐，所以就真假参半地对博荣说道。
话音未落，就见杨氏从屋里端着炭盆出来，博宁跟后头要接手，她却不肯给，径直走到到门外头，倒了炭盆里灰，又是好一顿磕打，然后才拎着炭盆转身回来，神色不悦地说：大冷天都杵院子里做什么？一家子人扔这里，也不说句什么事儿就走了，也不知道是真有事儿还是不乐意我们过来住，这是给我摔脸子呢？你若是不乐意便只消说一句，整这一出一出做什么”
方氏被训得一个愣神，不过这事儿也确自己有些理亏，刚把老人都接来，自个儿就不打招呼地领着荷花走了，也难怪杨氏心里堵得慌，可真实缘故又不能跟她解释，便只得陪着笑地说：娘，走时候家里鸡鸭都忘记交代给人帮忙照顾了，我惦记着怕饿坏了，荷花又想起说家里鸡食也不多了，便跟我一道回去了，本打算是当天去了就回，结果昨个儿有京里差爷到村子去查抄什么东西，这一耽搁就没走成，直耽搁到这会儿才回来。”
博荣也忙接言道：我娘走前让我跟爷奶说一声，我竟是给忘了，真是该打。”
“就是，我还只当你跟爷奶说了，这是咋弄。”小秀也过来帮着圆场道。
杨氏见这么多人插话，也知道大过年自个儿再沉着脸色也不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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