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荷花大好处,她为了别人心力都只觉得是自己该做,偏生自个儿一有什么需要她却又觉得是给别人添了麻烦,这样孩子,有谁能不喜欢。”小秀摸着肚子看着院儿里玩宝儿,“我只盼着咱家宝儿能有荷花一半儿地懂事省心,我这个做娘就于愿足矣喽。”
“好好这是发得什么感慨?”博荣也伸手摸摸小秀肚子,笑着说,“咋对咱家宝儿这么没信心?虽说超过荷花实是有难度,不过咱俩都这么懂事,宝儿从小又是荷花帮你带着,有荷花个七八分优点还是没问题。”
小秀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可真会往你自个儿闺女脸上贴金,还不忘了往自个儿脸上贴。”
“你咋没听见我还往你脸上贴了呢”博荣说罢就两步并作一步地走到宝儿面前,“好闺女,来让爹抱抱。”
“爹”宝儿脆生生地叫着,刚抓过泥巴一双小脏手就已经啪唧一声拍了博荣脸上,然后似乎觉得声音还挺好听,咯咯笑着又连拍了几下,“爹”
小秀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你这还没贴上金,就先糊了一脸泥巴把那个小泥猴子放下吧,看弄脏了衣裳。宝儿也不知道随谁,喜欢玩儿东西都跟男娃儿似,以后还不会长成个五大三粗吧?”
“那哪儿能啊”博荣连连摇头,很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有这么秀气地娘和俊朗爹,咋能长得五大三粗。”
“你可是越发会油嘴滑舌了”小秀也伸手朝着博荣脸上啪唧了两下,打了水让他洗脸,自个儿就着洗了手,又换了干净水抓着宝儿来洗了手和脸,抱进屋去给方氏看着,然后出来跟博荣商议道:“再过几日大伯就要娶媳妇过门了,咱送啥礼好?”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娘都准备好了,咱全家一起送就行了。”博荣说罢又一拍脑门子说,“你说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娘昨个儿跟我说,让你翻翻箱子底儿有没有针头线脑碎布头儿什么,都划拉起来给她拿去。”
“要这些干啥?”小秀回屋翻腾了一会儿,没找出什么零零碎碎,倒是翻出来两块自己用不着尺头,便拿出来放一旁,“我有了身子以后不能动针线,所以好久都没有啥针头线脑了,以前剩下那点儿都娘家呢倒是这两块尺头,你拿去给娘吧,都是鲜亮儿地颜色,留着以后给荷花做嫁妆。”
“荷花才几岁,还早呢”博荣不以为意地说,“她也不喜欢这种花花绿绿,你留着穿吧”
“我都眼看要是两个孩子娘了,还穿成这样还不让人笑话,你不罢自个儿抱着尺头去东屋找方氏说,“娘,我翻出两块自个儿用不着尺头,本来想说给荷花搁嫁妆里头,博荣手荷花不喜欢这样花花绿绿,要不娘看着是打人情还是留着做个啥?不然白搁箱子里都糟践了。”
方氏接过来一上手就知道是好料子,用手指捻了捻边儿,又撑起来对着亮处看看花色:“你爹可没少给你贴补嫁妆,这么好料子都得是从南边儿运过来,好些人有钱还未必能当地买着呢”开始时候方氏本想说拿着给祝老大媳妇当贺礼,可上手了又觉得有点儿舍不得,跟小秀一起扯开布料看了看,大小是可着小秀身量剪,虽说富裕了点儿,但是也不够老大家那个媳妇做个衣裳,便干脆就不提这件事,只举着料子端详道:“做个啥好呢!”
荷花一进门看见那料子道:“咦,这料子喜庆,这是找出来要做过年衣裳?”
“你看我就说给你留着,你大哥非说你不喜欢,刚还合计着要送人呢”小秀扯着往荷花身上比量道,“这颜色就该小姑娘穿,年岁大了再穿就不好看了,瞧衬得荷花小脸儿多好看。”
“嫂子,这料子做衣裳可就糟践了,这大小比量着,正是做一个披风和一个棉捂子材料,你若是信得过就把料子给我,到时候做好了咱俩一人一件儿。”荷花看那两块尺头,一块儿是银红妆花,另一块儿是翠绿色妆花,心里估摸着样子,再找良子哥要几块销好兔子皮,就能做两件好看披风。
方氏见状啧啧称奇道:“今个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搂,咱家荷花姑奶奶居然主动说要做针线,啧啧。”
“娘,我自个儿可做不来这么复杂东西,当然是得我画了样子娘来做了。”荷花抱着料子吐了吐舌头,“咱家还有没有良子哥销好兔子皮?若是没有,记得让爹下次进城去帮我要几块。”
“你倒是不客气,你良子哥那兔子皮都是要卖钱,你说要就要啊?”方氏朝荷花脑门子上戳了两下,“唉,那个盈双倒是个好孩子,不过也架不住有这么个爹,过个啥节都得送礼不说,送得少了或是不满意了就给甩脸子,也亏得你良子哥性子好,若是换做你四叔那样,早打得翻天了。”
荷花跳上炕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小双姐爹不像是坏人,你看他家都穷成那样了,小双姐娘也没了,他还一直照顾着丈母娘,多少人做不到这点呢也许他找良子哥要钱,不过只是怕嫁出去闺女泼出去水,以后不能再帮衬家里,所以才想给老太太和儿子攒点儿家底儿吧”
“唉,不管怎么说,你良子哥也是够命苦了,咱家都没受过谁脸色呢,结果到城里去看老丈人脸色。”方氏心里早就把良子当成自己儿子似看待了,心自然是向着良子,“所以说你少去找你良子哥一下子套兔子,一下子采什么榛子核桃,他只顾着赚钱就够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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