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挪步上前,朝县老爷作福行礼,道:“启禀大人,那日向民女报话正是医馆里伙计,当日见他形色慌张,若不出所料,那伙计应当也同大夫一样,均是被人所迫。”
此话一出,当即又招来陈齐怒斥。陈齐怒指叶菲,眸中带着杀意,声如响雷道:“贱妇,你还敢血口喷人!”
本应该主持公道县老爷,却一直当着和事老,安抚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唤来当日伙计,一问岂不就真相大白。”
医馆伙计被遣了来,跪地上身子因为害怕,不住地颤抖着,深埋着脑袋,断断续续回答着县老爷方才对他问话,声音小如蚊子“嗡”叫,道:“回、回大人话,小只是、只是听从吩咐,什、什么都不知道。”
县老爷再问,“吩咐?听从何人吩咐?”
伙计久久不语,额前密密麻麻地冒出细汗,偷偷憋了眼大夫,紧接着又望向陈齐。陈齐正好向他扫去一道凌厉似刀剑般锋利眼神,伙计全身一个哆嗦,脸色白如纸,不敢再看陈齐一眼,反而盯着大夫好半响,眼里渐渐生出歉意之色,开口回话。“听、听从师父吩咐。”
县老爷再次确认,“你师父吩咐了你什么?”伙计低头答话。“叫、叫小撒谎,说陈公子他们是食物中毒。”
期间,陈齐轻咳嗓子。
伙计犹如听到鬼泣,身子抖骇人,猛然间,弯下身子不停地磕头,颤抖道:“是小错,小不该听信师父话,去欺骗众人。没错,陈公子他们其实是被人下了泻药,而主使者正是食馆叶当家,那日她派了王九来本店拿药,王九人还小藏不住话,告诉了小,他买药原因。后来陈公子他们被送来救治,那位怡欣姑娘也来了,拿着食物给师父检验,还塞给师父一大袋银子,叮嘱师父不要说出实情。小那日也当场,听一清二楚,小是迫于师父施压,方才才不敢如实禀报,可做这种不道德事情,实有违良心,小还请大人明鉴。”
天衣无缝证词,多么无辜神情,以退为进办法。
王九差点要上去厮打伙计,被陌云枫拦住。他大喝,“什么藏不住话,我压根就没去过医馆,怎么和你说话?你大白天见鬼了?小心晚上无舌鬼找上你,割了你舌头。”
这诅咒不绝,但足够吓人,伙计吓只差尿裤子、遁地去。
怡欣也一旁嚷叫,“我也压根不知道什么银子不银子事,大人面前还敢满嘴胡言,我看你眼中根本没有官字可言!这种人就得把他抓起来,让他对着监牢墙壁,面壁思过。”
大夫不敢置信,何曾想过,居然会被自己徒儿摆了一道。他气胡子直颤,胸口剧烈起伏,险些吐血,一大堆想要训斥徒儿话,绕嘴边却不知要先吐哪句,终只大斥一句,“你、你这个大逆不道孽徒!”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食馆人没人能预料,着实猜不到,陈齐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血口喷人也就罢了,捏造证言本事是了得,已到了炉火纯青地步。
不管是证据还是证言,全部一边倒。食馆不利,犹如热锅上蚂蚁,惊险万分。
县老爷睨着堂下两帮人,当即决定了他立场。他扬起惊堂木,使劲拍到桌上,冷眼视着食馆人,大叱道:“人证物证俱,你们还有何话可说,给本官从实招来,若不然,等着官刑伺候,牢饭填肚!”
陈齐得意洋洋,眼睛加长到头顶上,向叶菲挑衅式地挑眉。叶菲迎上他眼睛,一个浅笑回送过去,带着自信满满,叫陈齐一时呆愣,心底慌乱一把,没了底气。
叶菲镇定自若,娓娓诉状,“大人,难道大人您查都不查他们所言是否属实,就这么草率定我们罪?民女什么都没做过,又要民女如何从实招来?这岂不是加罪于民女!”她锋芒一转,凌厉如鹰眼神,瞪向伙计,彷如要将人五脏六腑全部看透,幽幽地问,“你说那日是王九向你拿药,那你可告诉我,王九去时,是什么时辰?怡欣又是怎么嘱咐大夫?”
伙计话作为证言,那是完美无瑕,可作为事实性证据,却是漏洞百出。
她有把握,这一局,她能扳回。
“他、他们……”伙计登时无助望向陈齐。
叶菲轻笑,“你看着陈公子干嘛?莫非陈公子也知道此事内容?或者陈公子当时也当场?”
陈齐心虚,急着辩解,“本公子身为受害人,怎么可能场,真是笑话。”或许连陈齐都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顺了一口气后,向伙计道:“你诚实帮助了本公子,本公子非常感谢,不过这是你问题,你只需如此回答他们,也好还本公子一个公道。”
他将问题抛回伙计身上,明里暗里都给了对方无数个暗示。
伙计擦拭额头,回答叶菲问题,“王九、王九是早晨向小拿药,那个时候小刚开门没多久,他是第一位客人,所以小记忆犹,没错,就是辰时时候。”
“哦!”叶菲拖着长音,令伙计和陈齐听着心慌和紧张。她一副了然于此,道:“原来如此!”她又是轻笑,招来王九,道:“王九,你向大家说说,你辰时时,人哪里,正干嘛!”
王九瞪了伙计一眼,如实道:“我那日食馆,正招呼客人,那日食馆吃过饭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伙计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他、他说谎,那日明明向我拿了药,定是你们事先说好了计谋,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大人,小真没有说谎,还请大人一定要为小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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