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真没有——”
明守靖崩溃一般大叫着,突然伸手向明华容捉去。明华容刚待退后,身旁元宝却旋身而上,平平将她推开尺许,挡了明守靖面前。
大概是感觉到元宝强势,明守靖不敢造次,低声说着否认话,重缩回了被子里。
这边厢,明华容理了理微乱长袖,刚待说话,元宝却先向她看了过来,神情微妙而复杂:“他真有些疯了。”
“怎么?看不过眼?”明华容淡声问道。
“自然不是。”元宝摇了摇头。他不是迂腐陈旧人,会觉得父亲再怎样作践女儿都是天经地义,亦能够理解明华容想为母亲报仇,讨一个公道决心。但是……即使当初还是故太子侍卫时,手上也曾染过鲜血,做过刑讯之事,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酷刑”,不施加分毫暴力,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某些话语,就能将一个人生生逼疯。
看着神情微妙元宝,明华容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是对症下药而已,若换了你这里,你必定不会如此。但是他却——”说话间,她目光转回明守靖身上,眼中顿时流露出强烈厌憎与恨意,“他本就心虚,平生又看重面子,一旦发现所有伪装都被打破,简直就像是未出阁小姐只穿着xiè_yī街上奔走一样,除了崩溃发疯,别无选择。”
说罢,她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柔声对明守靖说道:“原来你是被冤枉么?”
闻言,元宝不禁一愣,旋即又平静下来,抱手站一旁,全神贯注盯着明守靖举动,以防他再突然暴起。
但明守靖却被这一句冤枉夺去了所有注意力,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是被冤枉自由巫妖全文阅!他们嫉妒我高官厚爵,才华横溢,所以才合伙冤枉我!”
虽然他用词和口吻都十分幼稚,但明华容依旧忍不住为这无耻自辩感到恶心。略一闭眼,待压下心所有纷烦乱绪后,她才继续说道:“我相信你。”
听到相信二字,明守靖眼内浑浊立即消减了两三分。他抬头热切地看着明华容,刚要说话,却听她又说道:“但是别人还是不相信,所以你要拿出证据来,让他们也相信你。”
“证据……”明守靖再度瑟缩起来,“证据……”
“你想一想,是谁下手害他们?”
明守靖迟疑半晌,始终没有开口。从做了这件事那天起,他就打算一辈子都把它烂肚子里,不再告诉第三个人。但与他意志背道而驰是,他头越来越重,mí_yào药效未去,一点点啃噬着他清明。终于,他昏昏沉沉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地开了口:“是……是个老婆子。”
明华容语气加轻柔,简直像哄劝:“那她是听了谁指示?”
“她……是白氏身边人,自然只听她话。”
“哦?”明华容眸光一闪,说道:“除此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除了我和白氏,再没有别人……动手婆子后来被除掉了……我没有错……夫为妻纲,为了做丈夫,妻子本来就该无条件做任何事。为了我前程,她一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说到这里,明守靖声音已近同呓语。
虽然早知道他是这样想,但亲耳听到这毫无廉耻心无耻话语,明华容依旧气得身体微颤。她撇开元宝因担忧而伸过来手,厉声问道:“那么明守承呢?他是你哥哥,总不该为了你前程牺牲吧?”
此时明守靖已根本听不出她话里讥诮之意,闻言只机械地答道:“他……我本来有些犹豫,但思兰说……说……不除不行……而且她向我保证,就算杀了他,也绝不会有人追究……”
纵然越来越接近真相,明华容仍是气愤填膺。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后悔,没有直接让许镯配出教人神思涣散、有问必答药来,省得因为听了明守靖某些回答而动怒。
但她旋即就将这分不悦强压了下去,几乎是一字一句问道:“那姓白有没有和你说明原因?”
“她说,是明守承太过耿直,得罪了别人……所以……”
这答案显然不能教明华容满意。但无论她再如何追问,除了支离破碎呓语之外,也问不出其他有用东西了。
当确认明守靖已无法再提供有价值东西时,明华容蓦然转身离开了地窖。
外面光线有些刺目,让她瞬间眯起了眼睛,落元宝眼中,却错认成为某种危险征兆。于是,他不禁问道:“要处置他么?”
刚才明守靖说什么妻子为丈夫前途去死是理所当然话时,他切切实实看到了明华容眼中杀机,所以才有此一问。但出乎他意料是,明华容竟然否决了这个提议:“不。”
迎着元宝征询目光,她理了理略有紊乱垂发,轻声说道:“他命还有用——把人每一分利用价值都榨干再死,这本就是他对我做过,我自然要还报他身上。”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元宝已知道了她是走一步至少要看到后十步人,而且又不喜欢多做解释,闻言便不再追问,只是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然是回家探亲。我那继母面上有伤,又遭逢巨变,儿女多难,我自然得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一个时辰之后,换回婢女装束元宝出现了明家置小院门口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章节。老夫人房内两个婆子正狭窄天井里做活计,乍眼见元宝进来,不由便含酸带怨地说道:“瞧瞧是谁来了,名儿上是个丫鬟,实际却比主子还清闲些,成日大摇大摆地出去闲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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